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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46(1 / 1)

群众闹事的那场戏似乎告了一段落。县里成立了调查组,进驻供销社工作了两个多星期时间,把问题搞清楚后才撤回。一个多月过去了,当时县领导承诺解决的事情已大部分落实,钟辛顾好像并未因此事件受到多大影响,他依然干着供销社主任,依然有条不紊地推行着改革,依然和马丽云亲密无间、暧昧如故,有时肩挨肩地并排走在院子里,现已从不避人,两人说说笑笑,那神态宛如沐浴在三月桃花的春风里。杨国强看在眼里,如同吃了苍蝇屎,那股恶心劲儿从胃里泛起,使他上下不舒服、浑身不自在。

杨国强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呆坐着,王翠香推门进来。杨国强这段时间心情不怎么好,见她进屋,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但杨已无力顾及她了,有点心灰意冷,不想再折腾。他精心策划的群众闹事到头来也没把钟辛顾怎么样,反而让那些跟随他的很多职工对他的信任度大打了折扣,似有逐渐倒往钟那边的倾向,如果时间一长,把他干的“见不得人”的事让钟知道,他不恨死自己才怪呢!杨国强想暂时收敛一下,不再和钟辛顾对着干,对供销社的一切改革事项开始关注起来,也热衷于和其他班子成员讨论改革如何推进落实。王翠香公开反对钟辛顾,而且还在广大职工面前呼吁让县领导撤了钟的职务,现在钟辛顾还在台上,她在单位里已如过街的瘟疫病人,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王翠香俨然成为自己的“扫帚星”,杨国强最近见她能躲则躲,实在躲不了,只能敷衍敷衍她,再不像以前那样热络,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处一分钟。王翠香当然觉察到杨国强对她冷若冰霜,闹事前后他简直判若两人,但她既不怨恨,也没有对他纠缠不休去问明原因,她仍和往常一样,按照既定的节奏去做自己的事情。因为供销社没有落实她提出的要求,她只得一趟又一趟地去找钟辛顾,一次又一次地往返于各个部门。但钟给的答复只有一句话:一切是按县里调查组的结论落实的。这话明摆着是告诉王翠香,没落实她的要求和钟辛顾无关,是因为调查组的结论中没有她的问题。气不气人?王翠香觉得这次群众闹事她出力最多、功劳最大,所获得的理应也最多,但结果是她落得最惨,啥也没捞着没说,还一如反常地遭到领导和同事们的“白眼”。钟辛顾表面上装出对她的态度仍似如前,但在心里不知道痛恨她多少倍。王翠香也能理解到这一点,懂得蒺藜扎在谁脚上谁知道疼的道理,毕竟不管是谁叫嚣撸掉人家的职务都是拉仇恨的行为。奔波了一段时间,也没弄出个满意的结果。找钟辛顾的路子已堵死,不会再有希望,他绝然不会给闹事的“有功之人”赐予什么恩惠。王翠香若要在钟辛顾的手下翻身,趁早断了念想。

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执著而有韧劲,是王翠香骨子里带的性格。这不,她找杨国强,就是想诉一诉心中的“冤屈”,兴许他会给自己支上管用的招数,以求达到她的目标。杨国强起初没有理她。王翠香兀自找个椅子坐下,看着专心办公的杨国强,那神态淡定自若,好像早已忘掉那次闻名全县的事件,他既没受什么损失,也在明里落得个协助破案的好名声。群众闹事当天,杨国强将从特殊渠道获得的线索报告给派出所,那几个放了汽车轮胎气的人被处以扰乱治安罚款。其实那几人赶巧是被杨国强曾经开除过的临时工。王翠香盯着杨已半天时间,他仍未抬头看她一眼。她故意咳嗽了一声,杨国强这才头也不抬地问她何事。王翠香说:“杨主任好清闲耶,躲在屋里天天不出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办公文。嗐,那文件还能读出你想要的东西来吗?”杨国强呲牙笑了一笑,心里十二分不情愿搭理她。王翠香不甘心被他如此冷落,身子凑上前去,一屁股坐在杨的对面,冷嘲热讽地说:“您战前周密筹划,战时指挥若定,战斗已经结束了,怎么没看到您老人家抖擞起精神头啊?难道此战就把您给打成‘阳痿’了吗?”杨翻了翻眼皮,瞪了她一眼,有点生气地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是原来的我,一点没变化,什么战前战后的,你在外面可不能胡乱讲的!”王翠香见杨国强终于开口和她说话,忙换上一副笑脸说:“杨主任,这话我只能在您这里说说而已。搞了那么大动静,我和您一样,一点好处也没沾上边,钟辛顾还是老样子,那狂劲不但没减,而且对咱这些人已经准备下手了。”杨国强警觉地问:“他能怎样?你别乱猜。”王翠香说:“我怎能乱猜!说话是依据的,他已经安排人,秘密地调查这次群众闹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国强说:“还用他调查?县里不是已经搞清楚了吗?”王翠香说:“主任,您有所不知,我打听到,县里调查那是官方的,结论不都已公开了么,钟辛顾搞秘密调查,可就不一样了,他在调查是谁在幕后组织的,不敢保准原来咱自己的人会‘反水’呀。”杨国强觉得她说得有理,忙问道:“那些人谁能背叛我们?”王翠香又挨近他一点,小声嘀咕了几句。杨国强点了点头,脸上顿时阴云密布,自言自语道:“参与闹事那些人的要求,钟辛顾按照县里调查组的意见都给予落实了,该涨工资的涨工资,该调岗位的调岗位,该返岗的返岗,除了你都基本得偿所愿。如果钟辛顾对他们搞点威逼利诱什么的,不敢保证有的人会坏了我们的事呀。”王翠香见杨终于被引向自己设想的套路上来,忙不迭地说:“您好比是司令部的统帅,我听您的,您说该咋办?”杨国强思绪纷乱,陷入沉思,好一会也没想出什么好的主意,眼巴巴地瞅着王翠香。王翠香说:“您还有一副好牌没打出去嘞。”杨国强疑惑地问啥好牌。王翠香分析道:“如果钟辛顾非要和我们过不去,一定会一查到底,到时咱们就不能平平和和待在这里了,也许会处理我们。”杨国强说:“拣重点说,你说的‘牌’呢?”王翠香说:“您先别急。咱们要想过上安稳的日子,必须让钟辛顾滚蛋。”杨国强苦笑了一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把事搞那么大,那姓钟的不照样没事吗?你把他从咱们供销社弄走,此路已经不通了。”王翠香神秘地说:“其实我说的那‘牌’如果能打出去,他必‘死’无疑了。”杨国强急巴巴地问道:“你说的到底啥‘牌’?”王翠香这才将她说的“牌”讲给了杨国强听。杨反应平淡。王翠香早已给他提过,实际上杨也作过布置,但这事在供销社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两人都各怀心事,沉默了良久。杨国强在心里反复掂量,该不该给王翠香讲?如果她知道了这事,会不会“跑风漏气”以至于败露而搞得自己身败名裂?王翠香见杨飘移不定的眼神,猜测到他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已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两人不能一条心,怎能合成一股绳、绞成一股劲一致对付钟辛顾呢?王翠香当即说:“主任,您有啥事不要一个人担着,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多一人分担就会减轻您的压力呀。”杨国强将手中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而后凝视着王翠香,只见她正死盯着自己,那满眼里好似尽是一个个偌大的问号,很明显她在极力地探询想要知道的东西。杨国强故意提示她,问道:“马丽云还往姓钟的身上贴吗?”王翠香是聪明人,一听杨国强提起马丽云,立刻会意,知道杨果然将要打出这张“牌”了,这可是一个“王炸”,看来钟辛顾将难逃一劫。王翠香说:“咋能不贴?两人和以前一样,那关系好得很!见他俩腻歪劲,如果没那男女苟且之事,我让你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喂狗。”

噫嗟!王翠香所言极是,局势已经到了这一步,姓钟的已行动,如果再不想办法阻止,任由调查下去,杨国强的幕后“主谋”迟早会让他知道,到那时不就晚了吗?今天,王翠香专门找他,将他不打算再“折腾”的念头给掐灭了。王翠香不是笑话他现在的状态像“阳痿”吗?他要给她一个“坚挺”看看——依然是硬钢钢的真男人,他还要站出来和姓钟的斗一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杨国强下了决心,对她说:“你说的这张‘牌’很快就打出去,如果不灵,咱们就真的死挺挺啦。”王翠香说:“男女关系只要当官的沾着,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会善终的。”杨国强试探地问:“你有何证据?”王翠香从口袋里掏出几页信封大小的纸给杨看。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钟辛顾与马丽云于某月某日某点某分在办公室、会议室、楼梯口等处,要么亲嘴一次,要么搂抱一次,或者拉拉手一次,诸如此类,让人看了实在好笑。杨国强问:“你记这何用?这能说明他们俩有男女那种事?”王翠香脸色骤然变红,难为情地说:“怎么不管用?我总不能记录他俩在被窝里的事吧?当然,我也没碰上这对狗男女搞那种事……”杨国强尴尬地笑了笑说:“你也够辛苦的,时时跟踪盯梢,还没被发现。”王翠香将那几页纸从杨的手中夺了回去,说:“你若用不上,我拿回去就烧掉。”杨国强则说:“你好生收着,如果用得上,我再找你。”王翠香问:“你要怎么搞?”杨国强只是说:“你就擎好吧。”

黄四应了杨国强找他办的事后,认真琢磨了几天,应从哪里下手呢?跟踪一个人最怕是被发现,而且这个人还不是普通平民百姓,是有一定职务的国家工作人员,如若搞不好就容易被缠上官司,窥探隐私那可是违法的呀。黄四想到了一个人,是他多年的朋友,自小学得了翻墙越户、撬门开锁的技术,因为身手敏捷,为人狡猾,善于夜行,人称外号“狸猫”,入行以来,几乎从未失过手。“狸猫”虽然在这方圆一带农村“久负盛名”,几乎是老幼皆知的惯偷,但他一直没在帮,“黑道”上哪个门派都不入,喜欢独来独往,单打独斗,和黄四走的不是一条路子。哪像黄四仅拜把子兄弟就有十几个,他自立门户,拉拢了二十几人入伙,小有实力,“狸猫”是怕他的。“狸猫”刚入行时,一次偷走了黄四村里一户人家的耕牛,经多方打探,知道是他干的,便寻了一个机会将他打个半死,警告他不准偷窃黄四村里任何一家的东西,发现一次剁下一只手,发现两次剁下一双。自此,“狸猫”再也不敢到黄四村里偷过,既便在街上偷包,一旦知道是黄四村里的人,“狸猫”都会悄悄地给还回去。对“狸猫”的那两下子,黄四根本看不在眼里,从来没向他索要过什么东西,但“狸猫”深谙“江湖”的人情世故,一到逢年过节都会提上贵重礼品到黄四家里拜望拜望,以期求得个照应。他前几年已金盆洗手,不再干那鸡鸣狗盗的行当了,现赋闲在家,无所事事时就来黄四这里喝喝酒、打打牌,有时一起和黄四搞些买卖,挣些零碎钱花花。

黄四将“狸猫”找来,对他说,朋友托他办一件事,需要调查某人。“狸猫”说:“这事难办嘞,因为我从未涉足过这样的事,没啥经验。”黄四骂他道:“如果都是容易办的事,何必专门找你?我随便找个兄弟就可以了。”“狸猫”没敢顶撞黄四,而是说:“给我一些时间,观察观察再看。”黄四说:“你还需要观察什么?直接上手干不就行了吗?”“狸猫”说:“这隔行如隔山,你让我搞的事不同于爬墙扒院那么简单,需要等机会才能寻得证据,若要莽撞行事,不但会两手空空,还会臭了咱们的名声。”黄四只好应承他,让他先踩踩点。几天后,“狸猫”找到黄四,对他说:“基本摸清了情况,但缺少必要的工具,光用眼睛是交不了‘货’的。”黄四问他是啥意思。“狸猫”说:“我在供销社里里外外仔细地勘探了几天,发现那一对男女单独在一起时,大多是在男人的办公室,得需要专用设备将他们偷偷拍录下来,这样才能取得证据。”黄四想了一想,便说:“我这里有一台袖珍录音机,可否派上用场?”“狸猫”说:“那太好不过了。这东西挺金贵的,你从哪里搞到的?”黄四说:“托朋友从香港买的,本是用来听音乐的。这次你拿去用,要多加小心,莫把我这宝贝给赔了进去。”“狸猫”嘿嘿地笑了几声,便将袖珍录音机拿在手里,摆弄了半天,却不知道如何使用。黄四只好耐心地教了他几遍才鼓捣明白。

袖珍录音机虽然很先进,但问题也来了。录音机一盘磁带录不了多长时间,而要取得证据,就得准确掌握男女能在什么时候一起搞事,这个难度可就大了,几乎让他不能办到。而且,怎样才能将录音机放进办公室呢?凭“狸猫”的开锁技术,趁没人的时候,完全可以提前放进屋里,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录就办不到了。“狸猫”想打退堂鼓,向黄四交差不愿干这破事。但他又害怕黄四再呲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想办法。“狸猫”又化装成收废品或捡破烂的模样,潜入供销社勘察了几天。这一次王美琴映入眼帘。除了那固定的一对男女外,有时会有另外一名女的和他们二人在一起,有时在男的办公室会待很久。“狸猫”有了主意。他通过黄四的关系,将王美琴单独约了出来,给她说有人看不惯马丽云,要准备办她。王美琴听了“狸猫”拜托的事,既惊又怕。她说:“钟主任对我不薄,我不能忘恩负义,看他的面子,更不能去干整马丽云的缺德事。”“狸猫”说:“姓钟的和那女的有一腿,而你却常常和他们俩在一起,而且姓钟的作为领导,对你不错,时间久了,那女的会吃醋的。你早晚会成为那女的牺牲品。”王美琴仍不为所动,她问:“我怎会成为牺牲品呢?”“狸猫”说:“她为了遮人耳目,在外散布谣言,说你和姓钟的有那种事,难道你没觉察到吗?”其实,在找王美琴之前,“狸猫”就暗中托人假装告诉她,说马丽云曾给别人说她和姓钟的有男女私情。当时王美琴听了,还以为有人故意挑拨她和马丽云的关系,只是一笑了之,没当一回事。和“狸猫”在一起的另外一人也帮腔说:姓马的那女人狠毒着嘞,我在供销社的朋友都知道她在背后没说过你的好话。王美琴这才联想起马丽云平时如何对待她的。说真的,王美琴和马丽云两人在钟辛顾那里都很受宠,但马丽云却有危机感,害怕有朝一日被年轻漂亮的王美琴取代,成为钟辛顾的独宠,而她将要人老珠黄,终会遭到钟的厌弃。这种焦虑感日盛一日,逐渐在工作中表现了出来。有时两位女人一起给钟辛顾汇报工作时,马丽云总先抢王美琴一头,只要王美琴受到钟的肯定或表扬,马丽云总会当着钟的面给王美琴找岔子。有一次月度考评,马丽云当面指出王美琴所在部门的问题。王美琴不服气,反驳说她吹毛求疵,而且总设办也没这个权力。马丽云仗着钟辛顾撑腰,盛气凌人地说:我是综合部门负责人,说谁有问题谁就有问题,考核办也得听我们部门的。那次月度考评,王美琴被扣了奖励工资。这事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但王美琴和马丽云便结下了怨,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但在王美琴心里,早已把她杀了个千遍万遍,尤其对她在钟的面前所表现的“骚样”让王美琴更加感到不齿。这一次,又听“狸猫”他们两人说起马丽云在背后议论她,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她气愤地说:“撕碎了她,我都不解恨。她就会勾引男人上床,怎还有脸说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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