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瞬，不然陈韶华甚至感觉自己要晕厥过去。
“小鬼。”
在这漫长的一瞬后，老人终于再度开口，“你是不是修炼的《无量心经》？”
虽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陈韶华仍旧强压着即将跳出胸腔的心脏，沉声答道：“回前辈的话，是的。”
“如果你愿意听老夫的建议，趁你现在修为尚浅，此次进塔去换一种心法修炼吧。”
“前辈何出此言？
不瞒您说，晚辈的爷爷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坚持修炼《无量心经》，您为何要我在这个时候改弦易辙呢？”
老人闻言眉头一挑，问道：“你爷爷？不会是陈一心吧？”
“并不是，我爷爷叫陈枭。”
“陈枭？嗯......陌生的名字。
实话跟你讲吧，如果你坚持要修炼《无量心经》的话，将来在封神路上可能会遇到不小的麻烦。”
陈韶华一头雾水，“麻烦？什么麻烦？欸前辈.......”
还不等陈韶华把话说完，老人又是一挥衣袖，一股风直接把陈韶华卷进了塔内。
望着再度紧闭的塔门，老人喃喃自语道：“陈韶华吗......也是，听名字就不像是他们家的人，罢了罢了。”
......
“可恶！”
陈韶华悲愤地砸了一下地面，扬起了一点尘土反而是呛了自己一下。
这种话说到一半勾起好奇心，却又不把事情说明白的感觉，让陈韶华十分难受。
可又是个明显惹不起的老前辈，只能砸砸地面出出气了。
陈韶华抬头看去，发现进来的门上明明白白地挂着块写了个“一”字的门牌，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欸，怎么是第一层？”
陈韶华能想到的，只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听取那位老前辈的建议，就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了。
后来的某一天，他和老人讲起这件事才知道。
当时纯粹是因为老人在想事情，习惯性地像平常学生来访一样，放到了第一层而已，并没有陈韶华想的那么复杂。
陈韶华环顾了一圈，发现这塔内的空间比从外面看还要大，若没有空间系的能力起作用根本解释不通。
这第一层的规模，足以容纳数十万人，浩如烟海的书籍整齐地码放在书架上，环形的廊道摆着不少桌椅板凳。
看样子，这第一层应该是类似于图书馆的地方。
为了验证猜想，陈韶华上前去随手拿了一本书来翻看，只是一本文学掌故类的书籍，和修炼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儿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嘛。
陈韶华暗暗点头，他是个极爱读书的人，而且涉猎无比广泛。
要说他有什么超于常人的天赋，那估计就是过目不忘了。
小时候，他就很乐意待在村里的藏书所，每天就浸淫在旧纸堆里。
人生理想也不过是做教书先生罢了，他爷爷也很支持。
直到他觉醒内力的那一天，才误打误撞地走上了修炼之路，这也是他缺乏肉身筑基的一个主要原因。
幸好这通往上一层的楼梯距离入口不远，陈韶华没绕多久便登上了第二层。
第二层的布局和第一层相差无几，看来也是公共阅读的空间。
只是其中有些书籍明显不同，泛着淡淡的白光，看来那些应该就是低等级的功法了。
再往上走到第三层，陈设就简单了许多，一二层的桌椅都被撤去，取而代之的是用来打坐的蒲团。
书册卷轴之上泛着的荧光，也更为明显，里头有些格外强烈的，估计达到了丙级功法的水准。
上至第四层，陈韶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先前的几层空间很大并没有注意，但第四层空间骤然缩小不少，在塔正中心的一个东西就引起了他的关注。
那是一个纯黑色的立方体，从地板一直顶到了天花板，贯穿整层。
为了确认一下，他还特地下到了第三层，果不其然，中间的位置也有一个这样的东西立在那里。
想来下面两层虽然没亲眼看见，中心的部位应该也是如此。
带着疑问他登上了第五层，随着空间的缩小，那立在中央的黑色立方体愈加打眼。
看来这是一块贯穿全塔的黑色石碑，这座琉璃妙法宫则是以它为中心建造起来的。
等等...石碑？
陈韶华浑身一个激灵，在他的梦里，那片荒芜的原野上，最为显眼的也是一块高耸的黑色石碑，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东西？
这么想来，自己梦到的还真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情，至少是在这座塔还没建起的时候。
本来就害怕亡灵之说的他，越琢磨越害怕，赶紧甩了甩脑袋把那些联想都甩了出去，一股脑地登上了他能抵达的最高层，也就是这座塔的第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