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零号病人”的交流非常艰难,前者的语序杂乱无章,几乎抛弃了所有语法跟逻辑,周紫依必须仔细挑出有用的信息。
“你是谁?”
周紫依老套的发问,像是电视剧里审讯犯人。
“你是谁?”
电子屏上冷冷的出现这句话,复读一般机械。
“我是周紫依,宗教学学者。”
“主教?”
“学者。”
“学者?”
“学者。”
“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被锁在椅子里的年轻人脸上略微有些好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研究知识的人。”
周紫依回答道。
“研究……”
那人顿了一下,电子屏慢慢出现了另外一行字。
“介质。”
“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是什么?”周紫依问:“身份也好,名字也好,要不然我们的谈话无法展开。”
“……”
电子屏的对面是沉默。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
周紫依轻点起电子屏。
“你跟那些人都谈了什么?”
这自然是指那些被“传染”的,包括几名研究人员。
他们已经疯掉了,症状各不相同,有嘴里瞎咧咧着谁也不懂的话的,有发表着匪夷所思的理论的,还有直接就成天神游太虚的。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一切,是一切。”
“那你怎么不知道跟他们聊了些什么?”周紫依步步紧逼。
“他们是我,他们不需要了解我。”
这简直就是疯子,周紫依想,完全没有必要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