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看着那人最后的抽搐,双眼瞪圆,最后才回过头。
“卿儿,你可悔了?”
宁卿停顿了擦拭的手,摇了摇头:“卿儿并无此想,若是盛世,祖父教的这一身本事卿儿权当强身健体,若是乱世,这是祖父教给我活下去的本事。
我不悔,也从来没有怨。老祖说过,人活一辈子,似如浮萍,贵在有可依,可依者不为天不为地,而是本身。
只是,第一次杀人,竟然是在自己心态烦乱时。
宁卿最后眉头微蹙,宁簇坐在石凳上。
“可是为了宁锦的事?”
“祖父,锦儿姐姐有异常。”
宁簇捋了捋胡子:“我知道了,她的事不急。”
“平州出事了,地字阁出了问题,我无法离开京都,到时候只能由你去了。
此行危机重重,我会让锦书跟着你,三个月后离京。”
离京?
宁卿握紧了匕首。
“太子殿下如今在朝堂处境困难,圣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拥护三皇子党派的皇后与其世家大族虎视眈眈。
地字阁是太子最重要的信息来源,要是地字阁出了问题,太子在这次争储中必死无疑。”
“卿儿知道了。”
宁簇凌厉的眼眸透出一丝柔和:“老祖最近身子如何?”
“老祖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倒是吃得好睡得好。”
清晨,暖冬端着水走进来:“小姐,你还不快起,你不是答应了锦小姐说要去给她贺喜的吗?”
宁卿抱着被子嘟囔:“再睡一会。”
“不能再睡了,藴小姐和禾小姐已经在等着你了。”
暖冬将宁卿拉起来,娴熟的替宁卿洗漱,又将迷迷糊糊的人拉到镜子前一通梳妆打扮。
宁卿打着哈欠推开门,宁禾挤着小姐簇拥上来:“卿姐姐,你穿桃色衣裳可真是好看,这发髻也梳的好看。”
再打量下去:“这鞋子也好好看,怎么你都有最流行的衣裳啊。”
宁卿蒙了,暖冬道:“是夫人添置的。”
宁禾撇了撇嘴:“最流行的,我也想要。”
宁蕴开口:“禾儿。”
宁禾委屈:“我真想要。”
宁卿大手一挥:“我让我娘给你们多送几套。”
“谢谢卿儿姐姐,卿姐姐你最好了。”宁禾恨不得贴在宁卿脸上吧唧几口。
宁蕴几不可闻叹了一声:“你就惯着她吧。”
“啊,惯,当然惯。”
宁蕴看宁卿一副还没睡醒魂魄丢了三分一样,不由上前扶了一把。
“你以前最不喜欢出席这种场面了。”
“自家姐妹,我又答应了锦儿姐姐。”
宁卿吩咐暖冬:“去把我送给锦姐姐的贺礼抬上。”
宁蕴见两个人抬着一箱子,箱子不大,但里面的东西似乎很沉。
“卿姐姐,你这是送了什么啊?”
宁禾一脸好奇,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