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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臭水沟(1 / 2)

眼前的是一座人声鼎沸的地下城,一口巨大的熔炉屹立在中央,成为了这座地下城的主要光源和热源,那其中滚滚的铁水发着让人心颤的红色,这里的街道如同过去江南的梯田一般成阶梯式往下三步,最终围绕在铁路周围成为一片深坑。

整个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在这里交汇,随后又绕过了地下城的边缘化作一条散发恶臭的护城河,但是这里的人似乎毫无所查,一个个衣着破烂,一眼看去无论是流氓地痞还是妓女黑帮,这里似乎是聚集了整个海港市的灰暗,形成了这一个远离了人文礼仪,追求欲望利益的场所。

吵闹、斗殴泼洒的金币混杂着枪火的硝烟和刺鼻的毒药,与海港市上归来者广场上的繁华与贵族相比较,这里便是整个海港市的垃圾场,专门收容那些海港市的毒疮与烂肉。

“无论来几次,这里的味道都让我感到不适啊......”弗兰捂着鼻子看着眼前的黑市摇了摇头,他虽然来过几次黑市,但是教会骑士团的主要负责区域还是场外的魔物和异种,如今若不是为了周童和围剿艾丽卡瑟,他也不会回来。

“这里大部分都是吃不起饭而被迫来这里生活的穷人,哪怕海港市的罪恶再多,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罪犯,还有啊,大叔,这种恶臭只会出现在温饱难继的刁民身上,那些真正的黑帮还有恶徒,可都从来是干干净净,还带着来自东大陆特有的焚香香味的。”

周童结合记忆和地球上那些黑帮的行头的描述让弗兰哑然,不过周童并不多加得以,指了指下方的街道,一边感受着徽章的指引一边指着路:“走吧,目标就在这里了,接下来可就要靠你了。”

沿着曲折的小道,周童和弗兰一路朝着黑市的中心走去,越往里走,这里的人就越少,但是相对应的每个人也都开始对身份有些遮掩。

对于这情况倒是不奇怪,毕竟不同于黑市外圈那些普通的混混与黑帮,越是往里走身份就越高,不但要防止别人窥探自己的身份,有时候本身就在社会层面上担任某些重要职务的人也有不少,既然想要黑白通吃自然要好好的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虽然弗兰对于这种情况也很是唾弃,但无奈的是,在如今的海港市暗流涌动的情况下,貌合神离的教会与国王才是这种情况的直接推手,他作为教会一派的人员知道具体原因后也不好插手这些事情。

一路上不少黑市的居民都对弗兰和周童这两位陌生的游客投以目光,海港市内,可以进入黑市的人实际相当固定,常年在这里摸爬滚打的老油子们自然是把这里的人记得个八九不离十,而眼前的两个新面孔自然是勾起了他们的好奇。

但是黑市的规则之一不要随意打听他人的消息,这不仅是为了维持黑市内的稳定,也是为了保护这里人的安全,毕竟黑市之中可没有多少善茬,随意的去掏人家的老底,说不准不到第二天你就得横尸街头。

而周童虽然顶着奥科恩的面孔,但是和过去相比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加上那明显不对等的身高,就算是拓雷这种熟人也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街道两旁的店铺多是用废弃的石头和垃圾搭建而成,其中那些少有的可以利用地下建设而堆积的建筑都被明显有能力的势力所占据,道路两旁的混混们就算是做皮肉交易也几乎是只蒙了一块半透明的破布白日宣淫。

不时还能在路边角落中看到因为毒打或者是各种毒品而醉生梦死的男女老少。

而在一旁的角落中,几道人影正在殴打一名瘦弱的女人,一边殴打还在一边撕扯那尖叫的女人的衣服。

周童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又移了回来顺带着还拉着弗兰这个家伙免得他又转到那个角落去伸张正义,这两天的了解下周童才知道,这位邋里邋遢的大叔实际上是一名标准的骑士准则的遵守者,这种人再平日里是你坚实的伙伴,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周童便时刻担心他会化神成为猪队友。

“我说,在这里展示你的身份,你是想要成为众矢之的吗?”再又一次按下了弗兰那将要举起的铁拳后,周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周童看了看周围的人,那小巷中传来的求饶声和拳拳到肉时传出的打击声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只是除了周童和弗兰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周童看着弗兰依旧没有松开的拳头,稍微侧过了身子:“看到周围了吗?在这里,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小偷、妓女和流氓,你是想要惹起众怒吗?你一个人,你管得过来?”

弗兰心中恼怒,却依旧压抑着怒火:“你为什么可以如此平淡的看待这一切,难道你就从没有感到不适和愤怒吗?”

周童没有立刻回答,实际上他虽然继承了奥科恩的记忆,但是本身却依旧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已踏入社会的年轻人,在信息时代生活的年轻人加上自小的遭遇让周童对于人性的黑暗面了解的并不少。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情况下,周童哪怕不用第六感去预言也能明白随意出手的代价绝对是自己被群起而攻。

在自己实力不济的情况下随意点出手进行帮助,这并非是不想,只是眼下的情况不只是随意的出手帮助就可以解决的,这黑市中的所有行径都是社会中的顽疾积累而成,随意的帮助不禁没有用还只会讨来一身骚。

周童松开了弗兰,而后低下了头:“你救得了一个人,但是能救下这里所有的人吗?更何况这些人本就是自我沉浸在臭水沟中的老鼠,就算是你施以援手,他们也不会对你表达感激的。”

“就算你无数次从臭水沟里救出他们,但是只要这池水依旧脏乱,那也只会让他们陷入更深邃的黑暗罢了,他们习惯了这里的规则和穷苦,所以他们还能在这里活下去,但你那施舍的一瞬间的善意,却可能彻底的杀死他们,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周童这段话丝毫没有作伪,只是将奥科恩的想法用自己成年人的表述转达出来了而已。

弗兰有些惊讶的看着周童,眼前才十几岁面貌的孩童却说着成年人的大道理,可是这言语中的信念和情感却让弗兰张大了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自己在人生道理方面被一个孩子说教了吗?’

弗兰叹了口气,松开了拳头,而看到了弗兰的变化,周童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这一路来,依靠第六感和心理感应的一些附加判断,他也能够辨别出来这位骑士队长的大概性格,他的正义感有些时候太充沛了......甚至于有些过于充沛了。

但好在,这家伙听人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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