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是《声律正音》，还有一件是什么？”
“文大哥送我的木简，我也要还给他，卓先生说得对，命数纠缠对我不是好事，以后还是要靠自己。些许危险都不能解决，将来如何能面对大坎呢。”
看着顾兮关心的眼神，凡无忧扬了扬手，笑嘻嘻道：“我还有南宫世兄送我的两件法宝灵剑戒指和珞珞甲，一攻一防够用了。”
嵇荇之叮嘱道：“你再回宁西城，尽量低调行事，对宁越和落峰山的人能避则避，以你真实实力而言，对付一般地界二重的修士可立于不败之地，人界转命字轻易不可示人，以免引来天界高手的注目。”
看凡无忧点头称是，顾兮略微放心，便问及凡无忧的行程。
“我想明日便走，二虎一家应该还在宁西，以我如今的脚力，轻轻松松十余天可到，但是文大哥并不常住宁西，可能要到孤云山寻他，这样一来一回将近两个月的脚程，姐姐的贺山大典我是一定要赶回来的，距离十月初五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只要没有什么意外，我可以按期回来。我本来也考虑过坐纳维亚的飞空艇往返以节省时间，可是文大哥行踪不定，预定飞空艇也是未知之数，干脆还是自己走。”
嵇荇之和顾兮均无异议，凡无忧回到藏书阁将行李打包，其实多半都是书，到了远居山后他也应季买了些衣服，从宁西走时柳叶为他做了秋冬两套衣服，到远居山的路途上穿的就是那件夹袄，秋天那套质地绵密、针眼整齐，他还没舍得上过身。
睹物思人，这么久过去，不知二虎现在多高了，柳叶怎么样了。凡无忧时常在独自一人时望着望着窗外的明月，就像是看着柳叶的清澈明眸，想起那个像朵朵一样喊他无忧哥哥的柳叶，不知道她俩能不能成为好朋友呢。
早上起来，凡无忧先去了月出峰向嵇荇之夫妇道别，再赶到顾兮的小院，看见顾兮带着耿耿站在院子前面的小花圃里赏花。
耿耿对着凡无忧认认真真地屈膝道了个万福，反而吓了凡无忧一大跳。
耿耿笑嘻嘻地，“娘娘说啦，以后我不能再跟你没大没小的，我得叫你公子。公子，耿耿有礼了。”
凡无忧笑了，也还了个礼。
顾兮道：“东西都在藏宝袋里吧，记得财不外露。”
然后走到凡无忧的身前，帮他理了理衣襟道：“早去早回，等你回来给姐姐壮壮声威。”
凡无忧道：“姐姐放心。”便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转头看看，二人还站在那里，晨间山中蒸腾的云雾缠绕半山，飘在顾兮和耿耿的身边，像是人间仙境。
见他回头，耿耿拼命挥手，顾兮裙裾飘飘，清丽出尘，也向他笑着挥了一下手。
凡无忧伸出双手挥舞，大喊道：“我会回来的。”
回音袅袅。
此去千山万水。
影子从窗台下慢慢探出头来，看着宁越泼墨挥毫，他正在书写一幅长卷。
诗名《正气歌》。
宁越笔走龙蛇，此时正写到“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影子啧啧称赞：“行云流水间，泼墨如洒酒，好字！好字！”
宁越淡淡看了他一眼。
影子继续点评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诗是好诗，只是不太符合公子你的风格啊。”
宁越笑道：“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有文师的风格了。”
“莫不是说我胸有锦绣，口吐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