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叫张强，死因是失血过多，致命伤是腹部的枪伤。”
杨长清对着陆严说道。
“还有，医院有他的医疗记录，绝症，他曾经治疗过，但似乎因为经济原因最后放弃治疗了，算算时间，就算他活过了这次，也不可能活过今年了。”
“绝症吗？能确定他是否为抢劫犯吗？”陆严问。
“差不多，之前张强当过工人，送过外卖，当过锁匠，跑过出租车，但近期突然辞职了，算算时间就在那群抢劫犯第一次行动之前。”
陆严微微点头，左手摩挲这下巴，“之前好像还有两个人，骑在摩托上追张强的车，我去找找他们的行驶路线，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据点。”
说完陆严转身准备离开，但被杨长清叫住了。
“对了，之前掉进河里的车已经打捞上来了，除了主驾驶的座椅靠背后面有射击痕迹在，车顶也有，主驾驶的座椅靠背是放下的，应该是有人从后面袭击了张强，之后张强为了反击放下了靠背，在完全看不见路的情况下开车，最后冲进河里。”
“这里面有一个疑点，张强被袭击后为什么要开车，一般人都会尽全力与后座的人争斗才是。”
陆严皱眉说道：“这大概要等到我们找到摩托上的人之后才能知道，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个人跟重要，很有可能是无表情的面具。”
另一边，秦展寅已经在何辰的指引下来到了陈卜的汽修站。
“你就这么信任我，把我带来了？”秦展寅问到。
“我选择相信方钧南，与她合作，就要相互信任，你是她的人，我自然要相信。”
她的人……倒也没什么问题。秦展寅在心中嘀咕。
“她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我把位置发给她了，应该还要等一会儿。”
何辰叹气，“行吧，我们先进去。”
秦展寅跟在何辰身后，对方湿透的衣服还在往下滴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秦展寅能透过他的背影看出他被压抑的悲伤，此外，还有一种愤怒，一种下定决心的愤怒。
“辰哥，你回来了。”
见何辰回来，赵文第一个迎上来，却发现何辰身上湿透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又看见何辰身后的秦展寅，“这又是谁？”
赵文的表情明显警惕起来。
何辰朝赵文挥挥手，“没事，自己人。”
“这样啊。”赵文又往秦展寅身后看了看。
“张强呢？”
何辰的表情明显停滞了一下。
颤抖地张来嘴唇：“死了，张强死了。”
“啊？”赵文明显愣了一下。
“哦，这样啊，我去找陈卜和我弟弟，顺便给你找身衣服。”
何辰没想到赵文出奇的平静。
“死了！张强死了！都他妈怪我！我明明应该更谨慎的！你他妈给我点反应啊！”
何辰瞪大了眼睛望着赵文，声音颤抖，眼眶也红了。
“我他妈当初答应你们的，现在连动静都没有呢，陈志和张强就死了！你不应该现在抓着我的衣领子，质问我为什么没做到吗？！”
赵文看着何辰，有些愣神，缓了一会儿才说道：“辰哥，还记得我们都是为什么来的吗？我们不是为了什么才跟着你的，我们信你，你把我们当兄弟，亲人，不是你害死了他们，是那个天杀的畜生杀的他们，我们应该恨他，不是恨你。”
“辰哥，张强也不会怪你的，你知道的，他……本来也不见得活得过今年……你让那个憋屈了一辈子的张强，狠狠地活了一回。”
沉默的何辰半张着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我给你拿衣服去。”说完，赵文便离开了。
秦展寅望着他们，觉得这里，似乎和陌都不太配。
何辰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回头对着秦展寅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平时会比现在冷静的，不会影响合作的。”
秦展寅坐在他对面：“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