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
何辰苦笑着念叨。
“你又何尝不是呢。”
“我不在乎你为什么去抢银行，不在乎你们都有什么苦衷，我现在，要知道你对那条语音的全部。”
“我会都告诉你的。”
傍晚的校园里，方钧南跟在何辰身后，准备去停车的地方与张强汇合。
远处，戴着口罩的秦展寅默默地跟着两人，之前方钧南给自己发了消息，既然与“杀即合理”的语音有关，方钧南一定会去的，自己要作为一个保险跟着她。
人流稀疏的马路上，张强在车里与后座的人僵持着。
时间如同粘稠的沥青，每分每秒都在缓慢的流动。
烟味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弥漫在车里，但进去张强鼻腔的似乎是手枪的金属气味和微弱的火药味，自己应该是闻不到，大概率是心理作用。
车上一直保持着静默，汗水已经浸湿了张强紧握方向盘的手。
他试着问过后面那个人问题，但对方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直到何辰出现。
何辰出现在张强的视野里，张强的瞳孔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但又立刻冷静下来。
后座这个人认识何辰吗？我们平时都戴着面具活动，虽然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但万一呢，万一他只认识自己呢？
想办法把辰哥支开，自己和这个家伙同归于尽，自己可以死，但辰哥不能，辰哥必须活下去。
念头转换之间，一个女人出现在何辰身边，不出意外的话，辰哥找到了那个叫方钧南的人，如果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自己更不能让辰哥靠近。
但幻想总是美好的，后座传来的沙哑声音打破了张强的希望。
“让他过来。”
平淡的四个字打破了张强的希望，他认识辰哥。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时间流逝着，但何辰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慢慢放缓了脚步。
是啊，辰哥是聪明的，一直都是。
何辰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张强略带领略的眼神，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却又说不出。
就在何辰想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方钧南低声说道。
“不对，我们再走慢点。”
方钧南不知道车上的人是什么性格，但现在的场面似乎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车子没有发动，司机也没有说话，如果是警惕自己，这说不通，他们是来找自己的，身边的何辰没有动静，说明自己对车里的人来说应该是安全的，那他在警惕什么？
这时，张强的眼神朝着马路一侧瞥了一下，似乎在暗示何辰让开，而这个动作，后排男人也通过倒车镜捕捉到了。
在身后传来动静的瞬间，张强猛地调整座椅，整个人带着座椅靠背倒在男人身上，猛踩离合启动车子。
外面的两人看到车里的张强猛地后靠，意识到车后座上似乎有人，在车辆启动的时候，何辰拉着方钧南想人行道上移动。
“啧。”后座男人咂舌一声，快速调整被后座压倒的右臂，想要调整角度，将枪口对准张强。
张强快速挂挡踩油门，车辆启动的巨大惯性让后座男人的手晃动后一枪打在了车顶。
伴随着枪响，何辰猛地开口：“张强！”
“妈的。”
张强暗骂一声，自己现在躺在座子上，看不见前面，但身后的枪响在提醒着自己，这个人，很危险。
张强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的轰鸣声不断，车轮在快速摩擦地面后极速弹出。
张强左手尽力控制着方向盘，右手向后伸去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你他妈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陈志！”
“他他妈的该死吗！”
男人左手被按在靠背一侧，只能挣扎被张强抓住的右手，听到张强的话后，发出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
那声音透着疯癫与声嘶力竭，让张强差点松开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