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两人相交甚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赵虞酒馆便打了烊，喝得尽兴不尽兴的，统统都被赶了出去……
瞧见林舟似乎有些忧心忡忡，也不知在想什么，提议道：“不如我们上屋顶，坐坐呗？”
“哈？”
林舟回过神来。
怔了怔，“做做呗？”
随即，赵虞爽朗地笑了笑：“是啊，屋顶上面景色好，也没人看见，我们坐坐也挺舒服。”
小时候，她不开心时，就喜欢一个人爬到屋顶，静静看着月亮，仿佛一缕微风吹过，都不愁了。
只是瞧见林舟那副表情，嘴角似乎还淌有口水，也不懂想到什么。
赵虞见了都要摇头，“咱快上去吧，你悠着点儿，不要再掉下来了，摔坏了小婵可得怨我。”
“反正有四娘在，不是么？”
“怪会嘴贫！”
夜空，林舟衣袍鼓荡。
放眼望去，远处的锦州，楼阁亭台鳞次栉比，分成形状各异的豆腐块，彻夜灯火通明。
顺便瞟了眼泥地，他又是惊了一惊，发现适才两具尸体，此刻竟是失去踪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怪得很，莫非是什么邪门玩意儿？
林舟听说，大乾本身就有邪祟作乱，饶是布有阵法，阻绝大部分塞外妖魔，但也有漏网之鱼。
“你在看什么？”
赵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只见到夜色沉沉，并未见到什么异样之处。
“四娘，你见过什么脏东西么？”
“你啊。”她掩嘴忍不住笑了出声，见到林舟满身尘土，头发鸡窝似的，插有几根干草。
林舟咽咽口水，“我说的不是这个，就是，那种脏东西。”
闻言，赵虞面色凝重起来，“你……难道撞了什么？”
“倒也不是。”他轻轻摇头。
“以前，我倒是听老人讲过，那会儿咱们还没那么安定，经常打仗，我们吃不好，睡不好……”
“久了，就有了怨气。”
“有个小孩，也不知冲撞了什么，反正那条日头正晒，他自己出去放牛，回来的时候，牛不见了，但是那个小孩，一直啃着自己手指……”
“流了很多血，还能见到骨碌碌的小骨头……”
“大人赶紧去道观请道士，说是什么大仙上身了，就让人把那小孩绑起来，不让他吃手指。”
想到这个画面，林舟觉得诡异得很，这会又是晚上，又是刮风，谁家孩子敢讲这些东西啊？
但是听都听了，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他连忙问道：“然后呢？”
赵虞清了清嗓子，“道士让人请了条黑狗过来，然后那狗就叫得可大声，道士取了点血，含在嘴里，念念叨叨一阵子，往那小孩身上喷了口！”
“小孩像发了疯那样，手脚不停抽搐，眼珠子瞪得很直，嘴里发出诡异的笑声，‘嘿嘿，你们往我家里撒尿，现在还欺负我’……”
“然后啊，然后……”
“哈！”
赵虞见林舟听得入神，忽然往他耳朵轻喊一声，冷不丁吓得他虎躯一震，瞪了眼四娘，“你吓我？”
本身他就听得入迷，谁想赵虞却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林舟额角冒出些许冷汗，见到四娘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样，却是伸手往她屁墩儿掐了掐。
赵虞话刚说完，就“哎哟”了一声，满脸通红，瞪了眼他犯罪的手，又是狠狠捏了上去。
“你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