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小民红玉,北疆人氏,随父亲到汴梁,贩卖马羊牲口。”
潘雪儿哽咽道:“不想,在路过贵宝地,途径少华山的时候,碰上了一群山贼。”
“什么?!”
听闻此话,贺连方瞬间瞪大眼睛,困意全无道:“少华山?!”
“少华山”三个字,堪称是让他最为头疼的噩梦!
自从他走马上任华州太守以来,少华山的三个贼寇,便是他的心腹大患。
贺连方几次派人上山征剿,奈何那三家贼寇,太过狡猾,没能让他占到半点儿便宜。
朝廷已经警告数次,说时常有被劫的小民,到京城告状,说他这个太守渎职,连恩师蔡太师都写信来,让他尽快将匪患解决。
但是,凭自己手下这点儿官兵,如何能够对抗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贼寇?
为此,贺连方每天都惆怅不已,不得不借酒消愁。
“民女红玉,你好好跟本官说说。”
贺连方眯着眼睛,冷冷问道:“那伙山贼,将你们怎么样了?”
“有一个自称陈达的山大王,邀请我与我父亲,前去饮酒。”
“我父亲是老实本分的买卖人,不愿与贼寇有所勾结,便婉言拒绝他。”
“不成想那山贼竟然不依不饶,强行将我们掳上了山。”
“那伙天杀的贼寇……扣下了我们所有的马羊牲口不说,还逼迫我陪他们饮酒。”
“父亲不堪受辱,与他们争辩,被一个叫杨春的贼寇,给生生打死!”
“那朱武强占了我,将我关在牢房中,意图将我娶为压寨夫人。”
“幸好昨天夜里,我趁看守我的喽啰睡着时,从他身上摸出了钥匙,才悄悄逃了出来。”
潘雪儿一边说着,已经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
一旁的衙役们,听了她的悲惨经历后,都不由为之动容。
同时,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地攥紧拳头。
“少华山的贼寇,未免也太泯灭人性了!”
“杀了人家的爹,强占人家的女儿。”
“简直是天理不容!”
……
贺连方则始终缄口不语,若有所思。
潘雪儿哭求道:“民女的父亲遇害,借钱买的牛羊牲口。也全都被劫,现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只求大人开恩,能灭了那伙贼寇,给家父报仇雪恨!”
贺连方叹了口气,无奈道:“红玉姑娘,本官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但是,关于剿匪之事,本官也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你有所不知,少华山那三个头领,都是杀人如麻、恶贯满盈的贼寇。”
“尤其那个为首的神机军师朱武,狡诈如豺狼,阴狠如毒蝎,用阴谋诡计,害杀了我手下不知多少官兵。”
“而且,少华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山中各处,都布满了销械埋伏。”
“本官虽有心剿灭贼寇,以护治安,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闻贺连方此话,潘雪儿浑身倏然一颤。
随即,潘雪儿攥紧拳头,红着眼圈说道:“大人,民女求你了!”
“家父一辈子老实本分,不敢与人争强,最终却落得横死他乡。”
“此仇不报,红玉枉为人女!”
“如果大人愿意攻打少华山,民女可以为您带路!”
“哦?”
听闻此话,贺连方的眼中,顿时划过一抹异彩。
“你能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