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史进听到王进的话,不由得微微愣了愣,面露狐疑。
他的师父明明名叫王进,为何谎称自己叫王二?
虽说他内心之中,对此感到无比奇怪,但由于生来心细如发,所以他并未揭穿。
潘雪儿闻言,微微一笑,抱拳道:“原来是王二兄长!”
“小女红玉,这厢有礼了!”
她心中想遍了许多难过事,才总算是憋住,没有笑出声来。
此时此刻,潘雪儿很想说一句话。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自己因为是官府缉拿的要犯,被蔡京用十万两银子悬赏,所以才不得不假冒为潘红玉。
而王进因为当初与高俅交恶,被高太尉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便以“王二”自居。
俩人加一块,估计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师父,这位红玉姑娘,也是位难得的豪杰!”
见二人打过招呼后,便都沉默不语,史进急忙打圆场道:“我已命庄丁们宰了一只肥羊,不如一起进去,喝上几杯如何?”
“好!却之不恭!”
王进点了点头,淡笑道:“大郎请,红玉姑娘请!”
“岂敢岂敢!师父请!”
当即,三人一到大堂中,同坐桌边对饮。
三、五杯酒下肚之后,王进沉声问道:“红玉姑娘方才说,是途径华阴县。”
“不知,是打算往何处去?”
潘雪儿闻言,面带笑容,从容不迫回答道:“不瞒王教头,小女是江湖中人,常年漂泊在外,居无定所。”
“此次只是为了前往渭州游历,所以才途径此地。”
“噢……”
王进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喝酒。
潘雪儿趁机问道:“听史进兄说,王二兄长家乡闹了旱灾,不得不携老母逃难。”
“不知兄长,打算往何处去容身?”
“红玉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史进闻言,满脸不悦道:“师父和他的老母落难,如今到了我庄上,便是天赐的缘分。”
“俺庄上颇有家资,便是养师父一辈子,又有何妨?”
“那是,史大郎仗义疏财,自然不必多说。”
潘雪儿淡笑道:“但王二兄长,也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恐怕断断不甘心于长久寄人篱下吧?”
王二闻言,缄默半晌,微微叹了口气道:“红玉姑娘说的不错!”
“王某虽如今孑然一身,但枪棒骑射,还算娴熟,又有把子力气。”
“等再教大郎几日武艺,我便打算前往延安府,到老种经略相公麾下,谋个生计。”
“素闻老种经略相公帐下招贤纳士,近来又与西夏贼人战事正酣,正是用人之际。”
“到种家军去谋个一官半职,也不埋没了我这一身本领!”
听闻师父早已决定要走,史进显得有些沮丧失望。
“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确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潘雪儿闻言,心中一动,淡笑道:“王兄前去投奔他,定然能有个不错的好前程!”
“哈哈哈……那便借红玉姑娘吉言!”
“来!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