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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断粮诱谋夺赤倾山 临危情身挺成珠禹99(1 / 1)

诗曰:谁谓枪阵对应易,出马方知事皆艰。

卖阵夸口岂非简,全忠尚义正是难。

寒影标舞波荡水,精钢枪扫连皴山。

水泊聚义将近尾,抗争再开仔细观。

且说马昙随成珠禹向金辽阵前支援,一战挫了云天彪军心,兀穷年以为暂缓口气,便接到了一败兴之信。原来刘广取下临潢河,直窥赤倾山对侧,两面夹攻,形势危急更甚。兀穷年得知常用、那国超尽皆身死,叫苦不迭,道:“这两人也太急些,可知我等有这般底气么?”多怨自是无益,兀穷年只得再寻思守战之法。虽说多了一马昙在此,毕竟是远来相助之人,怎好意思驱使?失了赤倾山,则辽都城近在眼前。云天彪也晓得这般道理,因而策军猛攻,仍旧把前关包围得水泄不通。不过数日,留守后军的完颜立也带了大批生力军来到,完颜明大喜,会同云天彪、金宜统等再度猛攻,便分了四面攻山;以完颜明、完颜立为东面,云天彪父子并唐猛为南面,金宜统为北面。剩下一面,交由刘广父子众人负责。云天彪便知会了刘广等人,四面围城,困住兀穷年四人。兀穷年心焦不已,但看身边将佐时,也各有心事藏着不说。

一连守了数日,赤倾山上粮草已有些不济了;营中士气更是萎靡。成珠禹、童井河虽然曾为军官,毕竟未曾见过这般状况,只得夙夜忧叹。马昙料到围困已初有成效,金军必然有合攻一处的念头,便背了铁标,手提竹节枪,杀向赤倾山南面去了。果不其然,云天彪已是转到此处,把山道夺下,若是再晚来一日,赤倾关便要遭重了。马昙只带了数十名勇士,便独身赴关下去,云天彪正提着青龙偃月刀督众逼近,冷不丁见马昙杀出,大吃一惊。侧首云龙、唐猛急急忙忙,赶来护卫;马昙不慌不忙,道:“手下败将还敢来取死!”云龙因手腕先前被标打伤,总有几分胆怯,不敢开手厮杀;虚虚的斗了十几个回合,便背身回走,留唐猛一人斗马昙。唐猛也吃过马昙竹节枪的亏,早失却了当年猛斗恶豹的心气,尽力架隔遮拦,只得个平手。马昙几番交手早已识得唐猛,道:“可想荡寇的反倒不如草寇么!你等也是有父母家室之人,还在此替金人卖弄!”唐猛听得此话,羞愧难当,虚晃一刘,也退下去了。马昙两条枪左右旋舞,乱杀金兵;战了一阵,见山南金兵并无退意,思道:“既是金人四面围住,突破此一面又有何用?不如转战一回,叫他识得我宋将之威。”虽然来此不过数日,随着兀穷年守山也晓得个大概,因而拨转马头,振奋精神,向西面杀去了。

围住赤倾山西侧的,是刘广一行人。刘广营中,刘麒被那国超打伤,刘麟为水下弹片嵌伤,刘广又要照护这两个并刘慧娘等眷属,如何敢战?马昙突入,好似风卷残云一般。见金军并无战意,双枪乱刺金兵。无移时,这赤倾山西面军营也做了尸山血海。马昙还要寻刘广等主将时,只见云天彪父子等急匆匆赶来救护,只得罢休,再转向北侧去求战。

马昙虽然勇谋皆有,不免受了前番蓟平山众人共伐金国的影响,以为金人不过如此,可想北面金宜统已死心塌地,如何畏一夫勇力?马昙方杀到营前,便看金宜统横着龙舌铁枪睨视自家,心中一震。这金宜统不唯不惧,反倒上前求战;马昙一面担心有何诡计,一面挥枪直搠宜统咽喉。金宜统先前在密云县斗不过荆忠等人,自是有缺兵少将的因素在,此刻将佐都有,大功将告,怎会惧马昙一腔孤勇?乃把数年前在济南府演武时的豪情发挥出来,逼得马昙风旋云转。两个斗了五六十合,只见远处征尘荡起,完颜明、完颜立早已到了,便团团围住马昙厮杀。马昙见三人围攻,叹道:“果如符家兄弟所说,金人也并非软手之人,既然到此,只好拼死一搏也!”把竹节枪挟在臂下,手拔出铁标当作近身刀刃。三人如虎狼一般围攻马昙,方躲过逼喉之枪,又险遭刺胸之剑。马昙出战之时,骑的并非自家的紫骍马,正全力厮杀时,座下那匹马已累的垮了,嘶鸣一声,双蹄前跪。幸得马昙身手矫健,就这当口起身,飞起腿来,踹着完颜立腰腹,也不伤他性命,把住完颜立的座马,向南寻路回山去了。金宜统二人救起完颜立,包围顿解,马昙已远飏走脱。完颜明道:“立弟可有事故么?”完颜立叹道:“小弟自是无事,只是这厮们太过厉害,若是只得我一人时,尸骨也不知去何处了!”金宜统恨恨道:“有日再交手时,必先除了这厮!”三人收军罢战,不在话下。

马昙夺得完颜立马匹,重回赤倾山关上。成珠禹接入,马昙把自家连挫金兵的事说了,成珠禹虽是心喜,却仍不甚轻松。马昙问时,成珠禹叹道:“关上数日绝粮,已有兵变之兆也!”马昙大惊,也不知说甚么,只得对成珠禹道:“成将军,且看小弟明日再战一回,必要叫那厮们折将!”成珠禹更无言语,良久道:“冀能如此,假是守不住时,贤弟要去何处?”马昙道:“不去别处,还回来时路罢了。”两个相互宽慰一阵,至夜,都去睡了。

次日清晨,马昙早已醒来,一面刷刮自家那匹紫骍,一面看远处时,已有烟起。马昙看了一阵,道:“那烟只不似狼烟,倒有些炊烟的味道了。”又嗅见一阵猪羊肉的香气,更觉得奇怪,道:“据成将军说,军中已是断粮。不知是那个在烀肉也?”那畔成珠禹也到,马昙说了自家疑虑,成珠禹便要去寻兀穷年时,兀穷年已走来,对二人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敌手也知此理,这里断难守住了。”马昙二人走过去看时,只见赤倾山山道上已摆满数十个大瓮,内里飘着肉香。马昙叫苦道:“原来早先闻到的肉味是这般!”成珠禹骂道:“那厮们劫掠惯了,瓮里炖的莫非是人肉么!”便要下关去毁了那大瓮,只见关下金宜统并数十个军士从后面的空瓮中钻出,高声叫道:“断粮数日,此有肉汤数瓮以资辽人。若有愿降者,便出来饮汤!”马、成面面相觑,另侧关门早已大开,数百个军士奔将出去,到那瓮前,金宜统便分发肉汤,一人两碗,喝得酣畅淋漓。三人恼怒至极,那里童井河又报来说云天彪已逼迫关门,守不住了。兀穷年面色阴沉,道:“夜来我等便分头突围,不走恐埋在这里了!”又回身对马昙二人深施一礼,道:“我本是辽人,这数日多有连累。现时要各奔东西,甚是不舍。山中财物,可以自取。”马昙叹道:“说这些话做甚!”这一日里,金军也不攻取,只待辽军分散而出,自是攻心计的妙用了。有诗道:

扼地测出久战苦,通天待见计谋深。

努力未有成效起,只笑结果不笑人。

至夜,马昙与兀穷年、成珠禹、童井河三人聚在关上,点齐人马,商议突围。原来日里受了那肉汤的引诱,辽军便散去了许多,只剩得千余人在,马昙自带的人马倒没有多折损。约定已了,马昙与成珠禹从前关出走,兀穷年与童井河从侧旁突围。见夜色如浓墨,正是好时机,马昙便不耽搁,背好那不剩几条的铁标,提了双枪,约齐人马,与成珠禹开关门去了。兀穷年二人的兵马还未约齐,就仍旧守着关隘。兀穷年正全神贯注之时,不防头颅一阵烈痛,回过头去看时,只见童井河手挽着弓,目带邪意;兀穷年顿时明白是何缘故,正要骂时,早支撑不住,从城墙上坠下去,一命休了。童井河见杀了这个障碍,便开关迎接天彪等人进入,赤倾山这唯一之险自此去了,临潢府危在旦夕,且待后文慢表。

当时童井河暗杀了兀穷年,开关迎入金军众将;金宜统、云天彪等因立了功劳,在金军前有了进身之资,都十分高兴。云天彪又赞童井河道:“将军替我等解忧,把赤倾山献上,真是不世之功也。”童井河却忧道:“将军且莫要大意,那残贼还未肃清也。”继续道:“我们此处阵地本有四人守着,为首的便是那死于关下的主官。我等有三个是他的辅佐,那二人开关相从,领人马走脱了!”云天彪知是在说马昙,也想把这后患除去,问道:“那二人如今在何处了?”童井河道:“便在一个时辰前逃了,将军放心,此处别无甚么险路,追击尽无阻拦。”云天彪见说,便命云龙、唐猛领三千人马去追击,完颜立也自告奋勇随着走了。唯有金宜统有些担忧,道:“真个能缴得么?”看云龙、完颜立势在必得,也不说出罢了。

再说马昙、成珠禹二人领那马昙自带的千余人马而走,各不敢耽搁,飞马前行,幸得马昙平日治军严整,鲜有人掉队。走了半程,马昙见成珠禹似有话要说,便问道:“成兄,莫不是有些心事?”成珠禹悲道:“为我一人,拉马兄来此陪葬!”马昙反不以为意,道:“成兄说甚话!我马昙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番千里击敌,虽不曾多斩获,却也杀个痛快,不负“忠义”二字了!”成珠禹听罢,笑道:“小弟自起身草野以来,便思索此二字之意。思来想去,唯有项兄算配得上,殊不知贵寨尽是这般有情有义之人!马兄路上好走,我便留在此处替马兄拦挡追兵,如何?”马昙急道不可,见成珠禹镇定自若,已是做了赴死准备,只得道:“既是如此,我把这人马分一半与成兄如何?”不待说完,那一千人马响应不绝,争为后卫;马昙见了,热泪盈眶,便挑精壮者留下,相助成珠禹。成珠禹又将一幅地图与了马昙,含笑着看他上马去了。

云龙等三人离了赤倾山,向童井河所指路途去了,果然只有一条大道,别无分支。云龙欲要建功,快马加鞭,先军追去。走了约莫三五十里,便进入山道,云龙提起心来搜查道畔密林,那林中虽有马道,却久无人走,忽听得身后一阵响动,回身看时,倒把这云龙吓得四肢酥软:原来成珠禹并那马昙留下的人马埋伏在林深处,见云龙兵马入来,便施包围,先放将过去,随后便截断归路,幸而云龙发现得早,那后果不致不堪设想。成珠禹当时手中一枝枪,乱刺金兵,云龙赶来时,成珠禹已力挑数十名军士,剩余的恐无对手。云龙硬着头皮挥刀交手,成珠禹因要掩护马昙,故是有死无生,全力相斗;左脚踏入之时,把枪逼住云龙的刀,又分只手去揪云龙甲绦,两个纠缠在一处。成珠禹力气大些,先放了枪,制住云龙手腕,那云龙拼命挣扎,方才等到唐猛来救。成珠禹见又来一人,料到自家必死,干脆双手摁住云龙咽喉,要求同归于尽;云龙只剩得呜咽之声。唐猛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抡起铜刘便挥。只见砰然一声,成珠禹脖颈被铜刘砍着,鲜血迸溅;云龙抬头时,成珠禹尸首砸在脸上,大骇不已,昏死过去了。唐猛杀散众死士,搬开成珠禹尸首,见云龙昏死过去,急得上天入地无门,只得用马载了,回转赤倾山上。完颜立见追不得马昙,恨恨地去了,不在话下。

不表马昙如何回蓟平山去,只说当时取下赤倾山,云天彪等人都喜,虽然得知云龙昏晕,毕竟只有天彪、慧娘等人忧心多些,于金军自是无多事,临潢府内,得知兀穷年死战无果,那辽天祚帝吓得手足无措,集众官商议时,也都如无头苍蝇。就在此时,那殿外走来一人,道:“何不向西去奔命,说不定还有些机会。”有分教:脱身去后文漾起波,众鸷集前事皆揭秘。毕竟这走来的人是谁,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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