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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郭老头的摊位后，刘恒杼和往常一样在西市内溜达。好在今天运气不错，除了从郭老头那里买到的那支黄芪外，刘恒杼还淘到超过二十年的人参和黄精各一株，这个数量至少能够保证胡菁菁明后两天的身体状况不会恶化。
等到把西市售卖野生药材的铺子逛了一个遍后，日头也已高高升起，估摸着差不多禺时过半，刘恒杼这才离开西市骑马向南而去。刘恒杼没有回家，他打算先去找胡老头。这老小子见识广博，没准从他那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还是在那栋阴暗逼仄小楼里，刘恒杼找到胡老头，他依然穿着那件常年不曾换洗的灰色长袍，沉醉在自己的画作中。
“‘痴人说梦’？你小子是从哪里听到这门术法的？”胡老头喷出嘴里的酒水，语气十分的惊讶。
“呃，在一本游记上看到的。不就是一门术法吗？你怎么地如此失态？”刘恒杼表情愕然，在他的印象中胡老头只关心自己的画作，对待其它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的，很少表现出这么惊讶的姿态。
“在一本游记上看到的？这不可能，怎么会有游记记载这门邪术？你小子绝对没说实话？”胡老头放下画笔，目光炯炯的盯着刘恒杼，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见胡老头这般姿态，刘恒杼知道今天是不能糊弄过去了，于是把胡菁菁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末了又上前试探地问道：“您知道这门术法？”
听到刘恒杼的问题，胡老头捻着胡须，陷入思考之中，许久才开口说道：“此术成于两百年前，是为一名自称千夜上人的鬼道修士所创。此术以铜镜为媒介，以人之痴念为引子，凡是中了此术的人，皆会陷入幻境之中，直至魂魄离体，困于镜中世界，为施术者所奴役，可谓歹毒异常。不过后来千夜上人被人所杀，此术法也被销毁，按理说不应该再存于世间，只是你家那女娃所表现的症状确实与中了‘痴人说梦’的表现一致，实乃怪哉？”
“有没有可能当时杀千夜上人的那个高手夺得了这门术法，而且还传承了下来？”
“断无可能，那人名讳我虽然不能说，但是他修习的法门乃是九大天章之一的‘难经’，又怎么能看上‘痴人说梦’这等微末手段。必然不可能修炼‘痴人说梦’这种夺人魂魄的邪术。”胡老头连连摆手，否定了刘恒杼的猜测。
“九大天章？‘难经’？这些又是什么东西？”在胡老头这里，刘恒杼总是能够听到一些从没听过的名词，这也是他觉得胡老头不简单的原因。
“世间修行法门恒河沙数，但是能够修炼到上境的如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从古至今，共有九篇大法可以做到，这九篇直达上境的法门便被合称作九大天章，而‘难经’便是其中之一。”对于刘恒杼的问题，胡老头如此解释道。
胡老头口中的上境指的是各修行体系中第七、第八以及第九境界的合称。无论你是天、地、人、神、鬼哪一门的修士，只要修炼到上境，皆有毁天灭地之威能。就刘恒杼目前所知道的上境修士只有一人——大离皇朝的皇帝，一名威压大离亿万生灵的神道上境修士。
“呃，即使那人修习的是九大天章之一的‘难经’，也不能排除他不会修炼‘痴人说梦’吧？毕竟技多不压身，再说了这种大佬不是都喜欢收集各类术法吗？”人性最是经受不住考验的，反正刘恒杼是不相信会有人做事没有一点私心。
“修行其他法门的我不知道，但是修行‘难经’肯定不会。凡是修习‘难经’的，无一不是心地善良，品行高洁之辈，据说这和他们的修行要旨有关，如果修习了邪术，‘难经’必然是修炼不成的。”
刘恒杼点头，算是认可了胡老头的说法，毕竟对方见识广博，对于各种修炼法门的认知上不是自己这个菜鸟能比的。
“那您老知道怎么破解‘痴人说梦’这门术法吗？”相较于之前的问题，这个才是刘恒杼此行的根本目的。
胡老头摇了摇头，出言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当初千夜那厮行事张狂，迫害了许多无辜人等，这才引得那位高人出手，先是诛杀了千夜，然后破解这门术法。只是具体如何做的就不为外人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