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程哲难得晃神了一下，脑中刚散去的梦又浮现了起来，梦里那人与秦升叫他名字的声音几乎重合。
“他要掉下去了。”秦升冷漠地打断了他的回想。
程哲迅速将最后一块板子挪开，俯身钻了进去，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被一旁的钢管刮了好几下。
为了不浪费时间，程哲便没有处理这些伤口，而是直接找到了上去的楼梯。
这座楼房显然刚修建好就遭受了灾难，梯子因为环境的变故也变得松散，程哲每走几步就有掉下去的可能，这样耗下去肯定来不及。
程哲从自己的空间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绳索，并将它扔了上去，套住了一个稳固的东西。
没有思考，程哲直接跳到楼梯扶手上，再纵身一跃，本就摇摇欲坠的楼梯被这一动作弄得开始不停摇晃。
很快，他成功上来了，这上面是一个宽阔的天台，一条条血迹横在四处，连带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程哲随手将绳子绑在自己苍白的手腕上就走向了天台尽头。
还没等他走到小孩旁边，一道黑影就嘶吼着扑了过来。
程哲身体向旁边一侧，躲开了它的攻击，迅速伸手把底下哭泣的小孩捞了上来。
怪物尖锐的叫声像是要刺穿他的耳膜，程哲借用了一点空间力量拽出卡在地面的铁棍向怪物刺去，将它吓退后才蹲下身安抚懵了的小孩，这孩子脸上全是干涸的血迹，还有些类型被东西舔过的湿痕，恶心的程哲想把手砍了。
奇怪的是，生生拔出铁棍的怪物并没有再冲下来，而是呆呆地看着他们。它比下面的怪物看起来更为矮小，身形与人类差不多，此时注意力全在小孩身上，眼底流露的神色晦暗不明。
“…妈妈”小孩颤颤巍巍的叫道，目光也慢慢与怪物汇集到了一起。
“它情绪现在很不稳定。”秦升的声音响起。
程哲看了一眼旁边紧拽着自己衣服的小孩，强忍着呕吐摸摸他的头：“她是你妈妈？”
小孩似乎有点害怕陌生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幅度的点了下头。
底下怪物的嘶吼声越发大了，楼顶上的“这位”也逐渐暴躁了起来，它开始不停地踢开旁边妨碍自己动作的杂物，并慢慢向小孩走了过来。
“你会伤害他。”程哲神情淡漠的看着面前痴笑着的怪物母亲。
很显然，它听清了程哲的话，停下了脚步，那是程哲第一次从怪物身上看到一副强烈的不舍情绪，也是最后一次。
小孩正准备跑向他妈妈，楼房就开始不停地震动，程哲一把拉住了他，将手上的绳子绑紧了些。
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母亲”伸出手想来抱自己的孩子，被震动挡了回去。
“如果你还想他活着，我会带他走。”程哲松开了牵制着男孩的手。
“…妈妈，我怕…”男孩带着哭腔伸出了手，他还太小了。不知道其他的观念，只知道要跟着自己的母亲。
楼房还在不停地震动，程哲刚刚上来的出口已经被发现了，开始有一些怪物通过通道爬了上来，整栋楼都是怪物的嘶吼声。
“她属于低级怪物，只是因为还在感染期并未完全丧失理智才知道你说了什么，很快她就会完全变异，并且伤害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