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好巧，”谏澜歪歪脑袋，“我怎是顶着大宗名号？我不是乾霄宗首徒？掌门之位不是你传给我的？”
莫羡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快把人家放了。”
“都听师娘的。”他一脸无所谓，高抬贵脚，地上趴着的那名妖修立刻蹿没了影。
谏澜继续在街上打听越宁的踪迹，这一回，身后多了个跟着的小尾巴。
“师娘跟着我作甚，快去问问越宁行踪，迟了这人听到动静可能就逃了。”
“小僧跟你一起。”莫羡暗暗磨牙道，“省得你这魔头再借乾霄宗名头寻衅滋事，平白败坏宗门名声。”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搭上了他的肩，手掌安慰似的拍了拍上臂，感慨道：“我就晓得师娘离不开我。”
“再说小僧就不理你了。”
“师娘，你现在越来越爱与我使气了，禅宗人心要定，万事不扰。”
都是谁害的，清心寡欲的禅心全被他破坏了。
他把肩膀上那只讨厌的手掀开，“小僧不想与你说话。”
莫羡沉着一张脸，郁郁不乐，当真任他如何说都不再回话。
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掌心摊开，变戏法似的多出了一块软糯白胖的糕点。
“这像不像你此刻鼓起来的脸？”指尖一戳陷下去一个小窝。
小僧哪里有那般胖。
见他不要，那只手一握一开，又变出了一块酥饼。
“香不香？消气了就给你吃。”
莫羡略略瞥了一眼，又收回眼神。
“没办法了，”魔尊叹了口气，把酥饼收入纳戒中，手一翻，掌心多了几块四方肥胖的酥糖，“师娘，你要哪个口味的，桂花、坚果还是乳酪？”
“乳酪。”莫羡被糖吸引了目光，话下意识脱口而出后，才后知后觉回答了他的话，“小僧才不嗯……”
嘴里已经被塞了乳酪酥糖，一股奶香蔓延开来。
“果然小孩子都爱吃糖。”谏澜揉揉他的脑袋。
养小和尚还挺容易。
“小僧不是小孩子。”莫羡不满。
“你说你年纪比我们几个谁大。”谏澜道，“最年轻的容牧都四五十岁了。”虽然夺舍他的人不知道多大。
莫羡刚想说比他大，这才想起来，这位的真实年龄都不知道几千岁了。
他还真是最小的。
“小僧早晚是最厉害的。”他嘴里含着奶糖道。
“肯定会的。”谏澜道，“没准等魔界的人攻过来的时候，你还能代表仙界出战。”
莫羡皱起了眉，他们说魔修厉兵秣马要攻打仙界，这传言难道是真的？
也对，人家都卧底在上三宗十几年了，不是为了杀入仙界还能是为了甚，自己还愚蠢地把乾霄宗掌门的位子给了他。
“可别想着动歪心思啊，师娘，”谏澜澄澈的凤眸中倒映着他的小小身影，漾出一丝浅笑，“要是把这事告诉别人了，他们要么一笑置之，骂你为人恶毒污蔑掌门我，要不把你当同谋，跟着我一起遭殃，不管怎么样，对你都没好处。”
莫羡低下头，吃着自己的糖。
“是不是真要打？”他低落地问。
“也不一定。”谏澜撑着下巴思考状。
“真的？”他眼神亮了亮，谁愿意看狼烟四起，苍生流血呢。
“如果你亲我一口的话。”
“啊？”
“你会做么？”他凤眸慵懒地半垂，嘴里的话低沉中透着几分喑哑的诱惑，“想想到时候，哀鸿遍野，多凄惨的一幕。你愿意为他们破了自己的道心么？”
在他深邃的目光中，莫羡心如擂鼓，脸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小僧……”
见他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谏澜忍俊不禁，捏捏他的脸颊，“你真信了？”
小和尚越逗越可爱。
莫羡严肃起了脸，他就不该理这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