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些不解，却听那抱剑少年继续道：“正统的修仙门派都会发展自己所长，集中培养一部分修士，比如天道宗主教导剑修，而各类药谷则收药修。”
宁姠游的目光扫过她们，好像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沉吟片刻，抱着剑的手在臂膀上虚空点了几下，“算了，可以带我去看看破天派的产业吗。”
这下几人的眼中均透出些迷茫。
“产业是什么？”妫婙一问出口，便见眼前少年有些不耐的动了动。
宁姠游也没想到她们竟然连这个都不懂，“你们破天派没有产业吗？小商铺也没有？”
“为了维持门派，稳定收入灵石，一般都有各自的赚取之道，例如有些门派靠着符纸丹药法器开设商铺，或修为武力强胜的则可接取任务，而立于顶部的大宗门会向下收取税务。”
“破天派不在修仙界内，又不是大宗门，无法靠任务税收为生，门派内修士杂乱，制不出大量的符纸丹药。”
她勾了勾嘴角，“在修仙界，就算是最低等的小门派也不会这样，你们倒是心宽。”
姚无尘被这话刺地回口道：“你如此看不起我们门派，那为何还要入门？”
宁姠游抬起眼皮看她，“你以为我想留在这？”
午后阳光正盛，旁边有几个年龄较小的徒女正在树荫底下玩着大师姐给她们做的拼木，有一个小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抬起只手试图将拼木拼到图案上，但仔细看去，她的另一只袖子却空空荡荡。
明明是最简单的拼木，但小孩拼了好几次都未正确放上去，几下之后，地上的小鸡图案变得歪七扭八的。
“身体有缺，”宁姠游目光定在她身上，“心智不明，根本不适合修仙。”
“破天派连这种的都收？这样随便，怕是不出百年便要没落下去吧。”
话音未落，姚辞盈已经快速地堵上了那个小师妹的耳朵，小孩眼睛黑白分明，并不知道师姐们说了什么，只是有些疑问地看着她们。
“道歉！”姚无尘把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事实而已。”宁姠游道。
姚无尘彻底被激起了怒火，她握紧拳头直接向宁姠游打去，却被长剑挡下，锋利的剑光划破了她的手。
姚辞盈急忙捂住了姚无尘鲜血如注的伤口，而姚无尘则瞪着拿剑的宁姠游，嘲讽道：“你既然懂这么多，又何必来我们这小小的破天派，我们也留不起你，有本事去别处啊！”
宁姠游收起了剑，向前面走去，“我确实无路可去，所以才会来这。”
“你！”姚无尘又要上前，却被阻下了，身后传来了姚辞盈的劝阻声，妫婙犹豫了会，抬脚跟了上去。
“看样子洞府是没有了，厢房总有吧。”宁姠游头也没回。
妫婙一言不发的在前面领路，她抿直了唇，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开口道：“那个师妹被她母父扔到山里，野兽咬掉了她的胳膊，我们赶过去时……”
“你是想让我同情她吗？”宁姠游顿住了脚步，冷笑一声，“同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妫婙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低头盯着脚尖，“破天派的姐妹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真是天真，修仙差距是需要大量的资源与精力去填补的，你们破天派有吗，连固定收入都没有，要如何发展，如何才能不放弃？”
宁姠游道：“我之前认为既然你们敢在凡间建立门派，想必有几分本事，如今看来是我多想。”
“抬头。”她看着仍低着头的妫婙，不悦道：“这般胆小，你还是修士吗。”
妫婙勉强与她直视，下一秒厢房门直接在眼前被砰的一声关上，连旁边的窗框都被震得晃动了几下。
…………
第二天清晨宁姠游没来上早课，姚无尘对此十分满不在乎，在下学后还愤愤地说道：“哼，不来上算了，最好下午她就走。”
一旁姚辞盈顺了顺她的背，有些疑惑，“我好奇的是，凡人基本一辈子都去不了修仙界，更不可能知晓这么多事了，宁师妹不简单。”
姚无尘哼哼几声，“说不定她不是凡人，是哪个自命不凡的修士呢。”
“若是修士，就更不可能来我们这了。”姚辞盈摇摇头。
正说着，眼前的厢房门被一把推开，宁姠游拿着几张纸走了出来，她将有些皱巴的纸塞进了妫婙怀里。
“好好看看，想想你们是想发展下去，还是继续窝在人间当个默默无名的门派。”
宁姠游抱着剑往一旁的修炼场走去，嗤笑道，“破天派，名字倒是敢取。”
姚无尘气得都快上前咬人了，而妫婙则和姚辞盈翻动着手上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稿纸，眼底逐渐浮现出惊叹。
她竟然把破天派的发展前景大致规划好了，还考虑到了门派处在人间的利弊，各项各条十分清晰。更让人奇怪的是，不知道她是从何知道破天派有一个与之交好的富商柳清妍，并且柳清妍现在处在栖城，而栖城四通八达，十分适合作为据点。
如果破天派能在栖城开设专门的商铺敛财，那必定大捞一笔，而这其中敛财之法也实属让她们没想到……
她才不过来了破天派半天吧，是如何收集到这么多情报的！
姚无尘虽然气呼呼，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张纸很有用，妫婙想起了大师姐寄回的那箱灵石，不禁道：“那要不我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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