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这么喜欢,却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一心想着分享给他。
“你吃吧。”说这话时,秦忆洲是带着笑的,眉眼弯起了弧度,藏在其中的纵容流淌而出,侧脸线条柔和,衬的人多了几分温煦。
雪山融化,似有春风拂面,又似万物初生。
陌生的格外令人心动。
喻悠晃了下神,差点儿就顺从的把蛋糕送进自己嘴里,崩了人设。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语气坚定的说:“不可以的,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
所以我也要待哥哥好。”
秦忆洲嗯了一声表示同意,问:“但是你不想吃这块蛋糕了吗?”
“啊?”
“只有一个叉子。”秦忆洲说,“我用了你就没了。”
喻悠:“……”
言之有理。
喻悠看看叉子,又看看自己最喜欢的蛋糕——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算小,起码直接用嘴啃的话是会糊一脸的。
可是用秦忆洲用过的叉子……
他沉思了一秒,默默地把叉子收回来,修长的脖颈弯着,小声说:“那我听哥哥的。”
“嗯。”
一块蛋糕进肚,喻悠已经有八分饱了,想着到了还要吃晚饭,于是就没再开新的零食。
他身体下移,把毯子往上拉高一些,又慢慢打了个哈欠。
没办法,吃饱喝足后脑子和身体都犯懒,困意挡都挡不住。
“哥哥,我想睡一会儿。”他征求的问,“可以吗?”
秦忆洲听的想笑,但是忍住了,只说:“嗯。”
许是挨着靠山格外有安全感,喻悠入睡的很快,不一会儿身旁的动静就变小很多,只余下了清浅的呼吸声。
余光瞥过去时,能看到毛毯微不可察的起伏着,再往上,伶仃的锁骨露出半截,修长脖颈上有颗很小的喉结,再往上,是红润的,沾着一点奶油的唇瓣,白皙柔软的侧脸,莹润的鼻头。
长而密的睫毛垂着,遮掩住了晶亮的瞳仁。
秦忆洲收回目光,放缓速度,把车开的更稳了。然而下高速后没过一会儿,旁边睡着的人忽然挣动了一下,随后像正身处噩梦里似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眼角也被洇湿了,红红的,透着股可怜的味道。
嘴里还嘟囔着“我不怕你”,“没什么了不起的”,“哥哥帮我”之类的话。
车子行驶进了郊区,满天繁星,人烟寂静,窗外树影重重,映在喻悠脸上明明灭灭的。
时而看的清,时而看不清。
秦忆洲很快就停靠在了路边,半边脸迎着光,半边脸浸在黑暗中,表情不太真切,只凝神看着那眼角的湿意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后承受不住似的顺着脸颊滚落,最终堪堪挂在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