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才放下茶杯回道:“如果不是要做实验,我倒是希望再次外出执行任务。”
这话让总统一愣,但也顿时听懂了对方话里暗含的某些隐晦的意思,不过要让他直白地将孟昶的事情摊开来说,那确然是不可能的,对于孟昶的事情他也感到很愧疚,但是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进入了一个死局,结果是必然的。
就像阿那李正伊真恩的死一样,总那么猝不及防却又是关键一招。
他苍老的面容叠起几道褶皱,笑着说道:“外面那么危险,难得唐教授有这么一份勇气。”
唐禹没接话,他沉吟几秒,却是又说道:“我听前台的同事说,总统先生很早就在等我了。”
这话叫总统笑的幽深起来,他静静地注视着唐禹,说道:“唐教授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另行赘述,昨晚我已经让秘书传达了意思。”
“那还真是兵行险招。”唐禹却是语气稍有讥讽地冷声评价道,还不待总统解释,他又道,“上将选拔结束之后,弗雷斯顿上将应该向军部和超级政府传达过我的意思。”
当时唐禹回复过弗雷斯顿关于他回研究院的事情。
这番隐晦的质问让总统一时间有些语塞,他不住地摩搓着手指,面上的笑容却是未曾改变,他只道:“我想该想到的唐教授应该都想到了,但我们最核心的目的,也只是想让你回到研究院继续研制抵抗剂。”
默了默,总统无奈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越发透出疲惫和劳累,“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钵多哈教会势力太过庞大。”
这话让唐禹的目光霎时冷了下去,对超级政府很有苦衷的态度非常不喜,不过他又再次想起了上将评估选拔结束后贺雷对他的提醒,说实话,他已经确定超级政府和军部正在利用他,至于他们要做成什么事情,他暂未可知,而他似乎也只能顺其自然将计就计。
他再次沉默不言起来,垂下眼眸静静地思索着。
总统见此,饶是经验丰富且面对的是一个年轻的后辈,心下还是不由有些惴惴起来,他知道孟昶的死必然会让唐禹对超级政府产生反感,因为作为一个实验者,孟昶对唐禹这样的研究人员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而这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在决定这么做之前,也权衡过利与弊,思考过万一激怒了唐禹又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唐禹身上虽然依旧背负着灵体寄生者的罪名,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个,相反唐禹手中的抵抗剂才是真正扼制住他们咽喉的东西,超级政府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得到抵抗剂来稳住科技之城民众的心,如今那些阴谋下的舆论已经将超级政府啃噬得渐趋失去了民众的信任。
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执行了这样一个冒险的决定。
过了片刻,总统主动说起来:“我想唐教授应该不是单纯来质问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