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如叹了一气,渐渐那股恨意在两人手掌交叠的体温中逐渐消散。
“我没事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她临走前回首看向上官获锦,轻飘飘丢下最后一句话,“刚刚和你说笑的,没了一支手的你对娄旭来说早就是枚弃子了,你就慢慢感受自己腐烂的感觉吧。”
上官获锦扑上前撞在了栏杆上,“李幼如,李幼如!你别走,你回来!”
可惜离开的红发女子连怜悯的眼神都不会留给他,只有拿着烛火的绝美容颜的少年露出了修罗般的神情。
微生敛道:“当时我应该将你另一支手也砍下。”
上官获锦百般讽刺,“宁石清可真是有个好儿子,竟有你这么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丧家之犬也只能在此吠叫了,期盼你在地狱之中活得长久。”
门一开一关间地牢再度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只有守在门外的守卫能听到里面时不时传来渗人的尖叫与哭喊。
几日后,微生元雅同他们报告上官获锦终于透露出的一些消息,又花了些时间确认了其真实性。
慕容家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了王都附近,随时可以听命进攻观星台。
终于结束一切的曙光近在眼前,李幼如站在城墙之上看向落日余晖,余光间瞥见了远远的有个人也站在城墙的另一侧。
“你白日去哪儿了?”她问。
微生敛缓步走到她身边,“去了趟摄政王府。”
“那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了吗?”
李幼如见他摇了摇头,并不意外,“娄旭是宁可将东西毁掉也不会让人觊觎的。”
“我听说他手里有一把你曾用过的长弓,也被他带走了。”
“…那把弓叫流光,是我八岁生辰拿到的礼物,第一次从名义上的生父那处得来的东西。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他自愿想送我的。”
得到流光弓的那一日,她只十分欣喜于这份生辰礼物,却没有看懂李二公子眼底复杂的情绪。
李幼如道:“我后面当掉流光时,虽然心中很不舍,但为了逃亡仍然毫不犹豫抛弃了它。”
“我似乎没有资格再说那是我的弓。”
“阿游,那你就将他送给我吧。”
李幼如眨了眨眼,似乎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你想要流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