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既仿佛被紧捏着,又有些紧张的无所适从。
“阿敛,你的心跳声我都听到了。”本来闭着眼的李幼如忽然便睁开了眼,由下往上将他表露无遗神情看了个明白,揶揄他道,“难不成是想到了什么?”
微生敛收回手,故作淡定说:“没有。”
“那心跳得这般快阿敛可是病了,快让我号脉瞧瞧。”
“别,你别闹了。”他脸上腾地一下便染上了几分红,手轻压住了李幼如的手臂,怕碰到她身上未愈合的旧伤,“阿游不是累了吗,快歇会。”
李幼如手指勾着他垂下的发梢,乌黑亮丽的青丝与自己的红发放在一块比较着,“现下睡不着了,是阿敛的错。”
“……是。”
微生敛不知为何下意识认为此刻应该就这么顺着她的话语。
李幼如则点头说,“那阿敛就说些故事哄我睡吧。”这个要求显然超出了微生敛的认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故事?”
“比方说…阿敛都遇到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微生敛面上表情更加微妙了,他似乎真的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之后才摇着头说:“没有,以前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幼如哼了一声,又问:“那喜欢做的事情,或者暗暗喜欢的姑娘呢。”
“我只对一个人动心过。”微生敛轻歪着头,垂下的眼睫仿若是鸦羽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将他昳丽的面庞衬得更加魅丽,他双唇的触感也是仅有李幼如所知悉的,“可惜她不知道。”
“至于以前喜欢做的事情,大约算是练剑吧。”
回忆起他自身的过往只觉得浑浑噩噩,所做一切仿佛都只是为了自己能够离开宁国公府,可兜兜转转始终被宁石清所把控着。
李幼如双眼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少年,从他状似轻快的语句中感觉到了一丝沉重。
“那在更之前,阿敛小时候过得好吗?”
他微微顿了一下,才道:“古庙里的日子没有什么大变化,每一天都是相似的。我幼时身子不算太好,不常能出门,只不过透过窗户能看到外头花开花落,仅此而已,说不上什么好与不好。”
照顾自己的人都不认为他能活到十岁,顶多是活多一日便算偷得一日。
李幼如道:“如果那时我留在长今城里的话,说不定能见到小时候的你。”
幻想中几岁的阿敛,一定是个很惹人怜爱的粉团子,只可惜他们那时注定是无法并行的。
“我并没有很孤单,虽然一开始是独身一人,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