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问起,就不是真的不信。
“父亲也说是传言了,您不明说,我是不会知道的。” 他片刻里叫了两次父亲,从未有过。
陈仁美的眉毛也跟着抖了起来,恐怕这两声父亲,他听着也觉得怪异。
“关于你和你母亲的,有人说你们有首尾……我已经派人去接她回来了。”
陈季棠的生母早无迹可寻,这个母亲指的是谁,不用多想。
他没觉得紧张害怕,但背上的细汗已连成线流到了腰上,脑中细细回想着,陈仁美那放着金手枪的书桌抽屉,是左边的,还是右边?小时候偷溜进来几次,太久远了,也不知这人的习惯,是否会因衰老而改变。
抑或现在不惯自己动手了,只要对着外面喊一声,自有人来代劳。
“这种无稽之谈,真叫母亲来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以后怎么活,何况季楠的脸面又怎么办……不如让我和那造谣的人对峙吧,他有什么疑心的地方,我都可回答。”
陈仁美看他一眼,觉得既有些道理,又似在怜香惜玉。他是不可能让小公馆里的娇人儿来的。
陈季棠见他面带犹疑,又道:“是什么人造的谣?为了自己的好处,在父亲面前置我和母亲于万劫不复之地,让季楠蒙羞……”
陈仁美当然不会听女人的一面之词,他私下里是查问过别人:“前阵子你中了埋伏,你母亲乘夜去医院看你?”
“季楠一同去的。”
“我问了季楠,他没上去……”
陈仁美虚起眼来看他,他忘了陈季棠的确切岁数,大概小盛怀兰不超过十岁,那女人又生了副不显老的眉眼,他们两人若有奸情,也是般配的奸情。
何况张副董说起医院的那晚,语焉不详,话里话外透着古怪,一会儿说看见盛怀兰偎在陈季棠怀里,一会儿说许是看错了,那讳莫如深的表情,比亲眼看见老婆给自己带绿帽还要让人恼火,恨不得一鞭子抽烂他的脸。
房门被人扣响:“督军,派去接夫人的人回来了。”
陈仁美抬起头:“夫人呢?让她上来。”
“夫人说要在盛公馆吃饭,晚一点自己回来……让督军不要等她。”
“蠢货,盛公馆里都是我们的人,叫你们带个女人回来,都办不到么,还不快去!”
陈季棠闻言,知道陈仁美面上平静,心里早歇斯底里了,才会这么不顾忌颜面,强行带盛怀兰回来,心里直打鼓,额上的汗也流了下来。
陈仁美看他的样子,仿佛心虚了,指着墙上的鞭子道:“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