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她轻轻地笑了。
“不妨告诉你,在这个组织成立的初期,我就试探过七宗罪的每一位成员——艳照门的新闻是我匿名联系了电影制片人,让他安排女演员拍下那些照片,为了试探他是不是色.欲。”
因为有段时间,组织里的色.欲暂时消失的时间和“黑色郁金香”里女歌手坠楼的时间重叠了起来,于是她有了疑心,想要试探。
“至于懒惰的侦探所里的那些照片,是我让记者女士提供给他的,包括我和亲哥哥乱.伦的绯闻,也是我故意透露给他的,记者女士是我的双面间谍,她为我试探出了懒惰的真面目。”
懒惰自以为他拿捏到了她的花边新闻,实质上,只不过是他在加速自己的灭亡。
“嫉妒,嫉妒自然也是如此。至于傲慢——我是说初代的傲慢,他也是被我这样杀死的。嫉妒、暴食、贪婪——虽然组织内部会议都是匿名举行,但我对他们每一个人的真面目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当他们戴上面具的时候,她就透过那些伪装,剥离出了他们的本质。
陆怡晴看向她,她脸上的表情仍旧从容。
“那么,你的孩子呢?”
陆怡晴回望了安先生,后者正支着下巴,看着她们。
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与其说他是我的软肋。”安夫人语气柔和,“不如说,他是我放在明面上的软肋。”
她假装他生了重病,需要受到保护,对他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和保护欲,实质上都只是让市长和她的一众合作商认为——她也有软肋,她也是可以被拿捏的。
但现在看来,他们都错得离谱。
“他一开始很健康的,是个健康而快乐的孩子。”安夫人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可惜,他太不听话了,他为了他的父亲反抗我,真令我感到失望和遗憾,所以,我只是想让他乖乖的,至少别乱跑。”
当年艳照门的新闻就是这样的一个鱼饵,为了引嫉妒上当。
尽管她向他保证,她在事后会把这些新闻消灭得干干净净,但他还是反抗得太激烈,太难看了。
于是她第一次让人打断了他的腿,在色.欲把他送到了一个女演员的床上。
她也因此通过这些细节,不仅确认了嫉妒就是她的哥哥,还确认了电影制片人就是色.欲。
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的孩子正被迫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向女孩敞开伤残的双腿。
他的眼眶红得厉害,小声地请求女孩放过他。
而女孩的眼眶同样溢满泪水,她小声地说如果不这么做,她就会被电影制片人逼死。
两个受害人演了一出滑稽而诡异的木偶戏。
让幕后的木偶师们赚得盆满钵满,意满志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意识到失去了双腿的孩子,比健康的孩子,更好。
于是她就默认了他的这个结局。
他就此被困死在了这个牢笼。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始终柔和地注视着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