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电幕出了问题，那就意味着系统也崩溃了。她的灵魂离开这具身体以后，会去往哪里还是未知数。
然而这些都不是眼下常小渝最在意的，她最在意的还是戚无思。
“翟缨，我们说好要一起迎接新年的，你忘了吗？”
戚无思每日都会陪常小渝说话，哪怕她是处于昏迷中，戚无思总觉得多陪她说话，翟缨是能听见的。
“明年开春还有外国时节过来，到时候会带很多新奇的玩意儿来大邶，你不好奇吗？”
戚无思说了很多话，回应她的只有常小渝紧闭的双眼。
常小渝努力动了动手指，接受到讯号的戚无思激动地紧紧抓着她的手，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翟缨，翟缨……”
“阿槿……你要好好的……”常小渝说完这句话只觉得全身都好累，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铁定进入昏迷状态。
她好不容易暂时夺回身体的主导权，哪怕是时间再短也想同戚无思说说话。
“没有你我怎么会好？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常小渝无力地笑了笑：“阿槿，我时间不多了……但……我们未来……一定……还会再见面。”
戚无思流下眼泪，她重重摇头：“我不要以后，我只要现在。”
力气在飞速流失，常小渝心知这具身体要不行了，她最后回握住戚无思的手：“阿槿，再见。”
“不！”
戚无思紧紧抱着常小渝，大声哭喊着：“不要！”
握着她的那只手无力地下坠，落在床沿无力地耷拉着。
身边似乎围了许多人，戚无思不管不顾地抱着了无生气的身体，谁也不让靠近。
常小渝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这个世界，她飘在戚无思身边想伸手安慰她。她的手穿过戚无思的脸颊扑了个空，常小渝无奈苦笑，这是真成游魂野鬼了。
两天后戚无思才从房间里踏出来，她皱眉抬头看初冬的阳光，想起了去年她和常小渝在雪里散步时的景象。
已经流不出眼泪的眼眶再度酸涩起来，戚无思压住迸发的情绪，开始安排常小渝的身后事。
常小渝始终陪在她身边，看着戚无思将她风光大葬。
在皇陵里两座坟墓早已经建好，左边是戚无思的，右边是常小渝的。
戚无思摸着墓碑，喃喃自语：“翟缨，你先去，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
常小渝以灵体的形态又陪了戚无思二十年，看着她把自己变成没有感情的帝王，整日用处理不完的政事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