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顾小楼没法确定他们两个跟青少年事情做梦那般脚尖轻轻一点，就有了“轻功”“法术”，还是刚才被突然驶来的汽车撞飞了，因为到了生命的尽头，所以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他没感觉到疼，也没感觉到流血的感觉，兴许是痛觉神经还没来得及反应，血还没来得及冲破皮肉流出来。
又或者他跟窦渊根本就没损伤一丝一毫。
比惴惴不安的痛感来的更快的是一些如同洪水滔天一般的东西。
顾小楼看见了惊涛骇浪黑云压天的大海，看见了狼烟滚滚百万雄兵的战场，看见了一个个香腮云鬓杨柳细腰的仙女，看见了轻袍缓带仙风道骨的仙君，看见了妖族，看见了鬼狱，看见了这茫茫人间
过量的东西猛的涌进来，千万年的记忆几乎要把他的脑子撑炸了。
“阿渊？”
“圣君？”
车子撞上人行道边的花坛的车主，又惊又恐，长途开车超过了十二个小时，出现了幻觉了吗？
他怎么觉着刚才好像差点撞上两个人，那两个人就就飞了？
心惊胆战的从已经的开始冒烟的肇事车里爬出来，使劲揉了揉自己干涩的眼睛，见那一望无际的天上什么都没有这才回过了神。
转而又陷入无尽的懊悔当中，这车都撞成这个样子，怕是要报废了
顾小楼携着窦渊飘了百八十里，才堪堪在空旷无垠的城郊落了地。
脑子里的东西融进骨血里，慢慢散开，成了他的一部分。
瞧着窦渊看他那般“上断头台”的眼神，顾小楼就明白，就在刚才不仅仅是他想起来了，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肯定也都想起来了！
“你长能耐了。”
窦渊抿了抿嘴唇，眼瞧着素日里常常被他抱在怀里，总是用温柔干净的眼神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变得深邃玩味。
一个肩宽腿长，身高体壮的男人，当场滑跪了下午，死皮赖脸的抱住顾小楼的细腰。
“错了！”
事情不是个复杂的事，顾小楼原是天宫之上的圣君神仙，窦渊是天地之间草木之灵，庚申夜月华凝结而成的统领草木的小殿下。
凡草木成妖成仙，必须受月华精气，但非庚申夜月华不可。因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成仙。
圣君奉命下凡，到九原山上教习月华殿下三千年，便有了他们的相识。
阿渊的养父母乃为山中人参和天麻，圣君下凡亲自教养他们自然功成身退了。
楼圣君公务繁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事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奈何如此反复多次，变成了窦渊心里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