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特别大方地在电话里这么对梅仁瑜这么承认。
要不是不知道笙歌不是人，是长着尾巴的人鱼的小春已经急得在脑子里脑补出一出海洋杀了笙歌在带着梅仁瑜去殉情的恐怖爱情片来，海川也不会把笙歌是人鱼、还有他哥是怎么绑走了笙歌的来龙去脉给小春讲上一遍。
当然海川的话小春一开始没信，要不是黑脸的聂队长突然冲进海洋、海川的家里来搜捕海洋和应该是被海洋带走的人鱼，小春那一通报警要警/察阻止一起杀人殉情案的电话已经要打出去了。
海川告诉梅仁瑜她那和谐公寓五楼的房间被黑脸男带人翻了个底朝天。还告诉梅仁瑜那天深夜他哥去了一趟梅仁瑜那间被翻了个底朝天的公寓，拿了瓶什么东西回来喝掉了。几个小时后他哥在自家的卧室里大学里的教授还有别的什么人给找到了，然后——
“人鱼？你们在说什么？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鱼？”
“鳞片？计划？？”
“隔壁……隔壁有人住吗？”
海洋把梅仁瑜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也把笙歌的存在从自己的脑中抹去了——笙歌留下的“忘情水”里还掺着“无忧散”。“忘情水”让海洋忘了最爱的人，“无忧散”则抹去了海洋脑中最恨的存在、笙歌。
因为无论接受什么样的测谎实验海洋都能通过，最终所有想从海洋嘴里问出些什么的人都放弃了。聂队长等人和研究生们共同回收了重要的样本，样本开始化验没多久，还没有具体的结果出来就有上级喊停了所有的化验和研究。样本被全部回收，连一块鳞片、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留下来。至此海洋大学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不是他们被允许踏入的领域。一时之间海洋大学的各个实验室里都对之前的种种讳莫如深。
“人鱼姐，你还真是被拐去了龙宫啊。”
小春把车停在海市环海公路的停车区域里，她按下车窗，窗外的太阳正徐徐挣开黑暗的笼罩、跃出海市的地平线。
“这哪儿算什么龙宫呢？”
梅仁瑜赤脚在沙滩上走着，夕阳中她被海浪打湿了双脚。笙歌过来给她披上条披肩，接着便搂过了她的腰。
小春嘿嘿一笑：“有喜欢的人在身边，这不哪儿都是龙宫么？”
“就你嘴贫。”
梅仁瑜说着也笑了。
“……人鱼姐，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一样找到一个爱我、我也爱的人……呃、不是人也可以啦。”
小春说着有些丧气。这三年里，看着忘记了梅仁瑜的海洋，她又着魔似的起了追海洋的念头。问题是就算完全忘记了梅仁瑜、忘记了和梅仁瑜之间的种种，海洋依旧十分感动地拒绝了她。且除了小春之外所有向海洋示好的人也全部被拒绝了。现在的海洋眼里只有海洋生物，连小北和夏宇这两个实验室机器都打趣海洋说他这辈子恐怕是要和海洋生物结婚了。
海川倒是一夜之间有了点大人的样子。这小混蛋补习班没去多久直接尥蹶子又跑回游泳队去了，因为嫌那个追他的女生烦，没过几个月又跟着别的教练去了首都的游泳队。
小春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会不清楚海川那小子嘴巴上说着自己去首都是因为嫌那个方姓小姑娘太花痴，事实上还是因为留在海市睹物思人太难受，他又不像他哥那样能一忘了之。当然了，他那遗忘了一切的亲哥也是最令他容易想起过去的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