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黑色绒布躺着两枚红宝石耳钉。红宝石雕刻成了玫瑰形状,含苞欲放,通体晶莹剔透,被几片金叶包裹着,姿态优美诱惑。
俞枕夏自己的身体没有打过耳洞,这一夜,她与商贤予朝彼此开了一枪,弹药是一朵美艳的花儿,穿透血肉,带来一阵阵的酥麻感。
在这阵致命的酥麻之中,两人抱在一起,口舌相接,一次又一次地占有了对方,恨不得彻底融为一体,一时间,分不清是开了暖气的屋子更暖,还是他们摇摆中的身体更暖和。
俞枕夏裹着被子躺在商贤予的腿上,黑色长发缠绕在他指间,一会儿就被编成了辫子,她望着窗外寂静的夜,想对满天星辰说一说自己的心里话。
只是最后,听到这话的只有一个人。
她说:“好想看烟花啊……我们那时候也看了,对吧?”
商贤予笑笑,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嗯,看了。”
俞枕夏在他腿上躺了好一会儿,躺到快要睡着了,可忽然间,商贤予将她叫起来,用手指指引着她的视线——
星星掉下来了。
数也数不清的星辰如同失去了引力一般,轰然坠落,像一粒粒炸开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在黑色幕布上划出无数条绚烂的痕迹,继而浩浩荡荡地向整个宇宙告别了。
“新闻说……”商贤予噙着笑,漆黑的眸子里有比星辰更热烈的光火,“今晚会有一场十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
“这场烟花,好不好看。”
“好看。”俞枕夏深深地望进他的眸中,不由自主地说,“比什么都好看。”
“你到底是想说,我好看,还是烟花好看?”商贤予挑眉问。
俞枕夏直起上身,长颈后仰,与他靠得极近,呼吸相融,近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说:“烟花没有你好看。”
你最好看。
教我恨不得……余生都只看你。
后来,他们去了好几个地方,途中看过演唱会、去过漫展、甚至路过一个教堂,遇到过一对相爱的新人,白西服与白婚纱面对面站立,紧张又喜悦,神父庄重地问他们是否与面前的人共度余生?
纯洁的鸽子扑腾着飞起来。
俞枕夏和商贤予对视一眼,笑得开怀。
是的,他们愿意。
是的,我愿意。
愿意到,光是这么一想,就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
今年冬天格外寒冷,因此第一场雪来得也早。
在下初雪的这一天下午,两人回到了自己居住了多年的城市,熟悉的风扑在脸上,好似正夹道相迎着。
商贤予跟俞枕夏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民政局。好消息是今天是工作日,排队的新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