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他沉着嗓音,轻声道,他抬起玉白的指尖,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对元初道:“是血呢。”
元初一听,瞬间将刚才异样的感觉抛在脑后,对闻夕迟道:“麻烦你帮我擦掉,谢谢。”
元初不知道这血是谁的,但不管是蹭到了谁的血,沾到了尾巴上都要擦干净才行。
元初将尾巴又往前伸了伸,方便闻夕迟看清上面的血渍,她湿漉漉的尾巴染湿了闻夕迟的衣服,冰凉的水珠浸透了衣服,沁在闻夕迟的皮肤上,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转心擦拭着元初的尾巴,动作轻柔,神色专注,像是在擦拭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他擦得十分仔细,每一片鳞片的缝隙都没有放过,擦完了鳞片,他又慢条斯理地擦着元初半透明的尾鳍,元初本来想说那里不需要擦,但想了想觉得可能是“白书兰”看到了那里的脏东西没擦干净,便由着他擦了。
元初昨夜没睡够,此时尾巴在别人手里,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元初觉得闻夕迟的手法舒服极了,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睡意涌了上来,她有些昏昏欲睡。
她没发现,闻夕迟手上帕子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他修长的手指代替了手帕,一点一点,慢慢地将金黄色的鳞片擦得一尘不染。
闻夕迟想来黑沉的眼眸中透出餍足的神色,略显苍白的唇角向上微扬,透着一股子妖冶惑人的味道,和无辜纯良沾不上半点关系。
可惜,元初并没有看到这人的另一面,否则她说什么都不会把脆弱的尾巴交到他手里,任他把玩。
“好了。”闻夕迟把玩够了,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元初的尾巴,元初听到动静惊醒,发现她的尾巴被“白书兰”擦得光洁如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擦的时候力度大了些,尾巴尖的鳞片还透着淡淡的粉色。
不过上面的血渍确实已经被擦干净了,元初心满意足地收回尾巴,高兴地随口道:“真是太感谢你了。”
“是吗?”闻夕迟看着元初的尾巴,笑得温和无害:“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元初一噎。
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跟“下次我请你吃饭”一个意思,怎么会有人听不出来?难道说仙界的人都是直来直往,没有这些客套的虚礼?
元初神色不太自然:“嗯……这个……”
闻夕迟似乎没看出她的为难,“不如请我吃顿饭?如何?”
元初:……
请他吃饭什么的,这么麻烦,元初是打算拒绝的,虽然对方刚刚帮自己擦了尾巴,于情于理都该请他吃顿饭座位答谢,但元初只想当个用完就丢的忘恩负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