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浓郁的可可香味。
梁姿看着这碗巧克力慕斯,眨了眨眼睛。
原来真的有。
不是她想多了。
梁姿转过头找清泽,清泽还是倚着门框看着她。
“你说你撑得一口都吃不下了。”他说道。
梁姿不作声地瞧了他两秒,拿了瓶冰水出来,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她的身体,肆意游走,压制燥热。
清泽凝着她唇边的那抹晶亮,又道:“下午的时候,我没骗你,我不知道Louis会带你来厨房。”
“好,”梁姿站到他面前,抬眸,“我要去沙发上坐一会儿。”
客厅依旧没有开灯。
梁姿盖着被子躺在这边的沙发上,清泽坐在另一边,他们刚好看得见彼此的脸,可是都选择不去看。
她和他不知道该从哪一年哪一句开始说,于是沉默了很久。
清泽先开了口:“这几年过得开心吗?”
梁姿抱着被子,“挺好的,你呢?”
“一般。”听着闷闷不乐。
“你的‘一般’,那也算很好了。”
清泽没接话,“姥姥身体还好吗?”
“很好,就是有点耳背,但是神志清楚。你家里人呢?”
“和以前差不多,”清泽想了一下,“清成阡离婚了。”
“是她提的?”
“对。”
“好,恭喜她。”
“工作呢?都顺利吗?”
“也很好,比读博的时候忙,但是跟其他的工作比有很多自己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嗯,那很适合你。”
“我也觉得,我挺喜欢的。”
他们一个慢条斯理地问,一个按部就班地答,只谈现在,不提从前。
梁姿说着话,缓缓闭上了眼睛,世界安静极了,耳边只有一道清冽又舒缓的嗓音,像某天淅淅沥沥的雨。
“现在在做什么课题?”
“还是做超现实主义,但是重点研究小说,比诗歌要简单一些。最近在准备一个普鲁斯特的讲座,我要给教授当翻译,句子很长,很烦,”梁姿困得张不开嘴,“嗯…你呢?还在看数学的那些东西吗…?”
“看,每周都在看。”
“我以为你很忙呢……”
“我会把周末空出来。”
梁姿蜷在沙发里,身上裹着温暖的被子,意识渐渐消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