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哦。”
她腹诽道,能不成熟吗,脸和下巴让他用头发蹭蹭,生的都能蹭成熟的。
那边的林晚樱兴奋不减:“姿姿我跟你讲,你现在这么冷静,被他一看就会发晕,他那双眼睛哦,上一秒冷酷无情,好像谁他都不爱,下一秒柔情似水,好像谁他都爱,真的,难顶。我偷拍了几张,一会儿发给你看看。”
梁姿脸色平和,语气随意,“可以。”
“好的,这些都是前情提要,我要跟你说正事了,”林晚樱笑嘻嘻地说,“周六有个中瑞商会活动,Loch也要参加,刚才总监告诉我,让我去给他做翻译。”
梁姿问道:“……你去翻译什么语?”
“法语啊,全公司就我一个人是法语系本硕,我跟总监说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总监说没关系,差不多就行,因为他会说一些。”
会说一些。
梁姿重复了一遍:“可以。”
“不过,根据我的观察,他应该是真的有主了,”林晚樱有理有据地分析,“因为!他一只手的中指上戴了个戒指,男生很少戴戒指的吧?很有可能是情侣对戒。但是今天姚若蕾不在场,没办法验证。”
根据已知推未知,确实很有可能是情侣对戒。
梁姿点点头,“那也正常。”
林晚樱:“反正姐姐我不在乎他有没有女朋友,我去做翻译,就是要去看看他这张脸。”
梁姿笑了出来,“祝你看得愉快。”
“那我祝你后天看展愉快。”
电话挂断,林晚樱立刻把照片发了过来,有四张。
她写道:【我觉得最后一张最帅】
梁姿一张也没看。
没过一会儿,夏老师也给她发了消息过来,是一张名片,微信名是“xs”。
她不自觉地把字母拼出来,笑死。
也没加。
——
梁姿一放假就犯懒,这个周四,她躺到十一点才磨磨蹭蹭地起床,在家里吃饭,打扫房间,下午两点出门去了美术馆。
她一进展馆就恍了神。
大厅里到处都是乳白色水波纹立柱,里面嵌着五光十色的腕表,高度不一,被玻璃安全封存。
就像那个层层上锁的地下白色房间。
梁姿沿着参观路线,慢慢往里面走去。
莫歇这次的展览是个混合展,既有表,也有画。
五个艺术家的作品打散在一起,挂在不同的展区。腕表则是按系列展出,其中有一些精美的古董款式,她保留着模糊的印象,隐约在日内瓦见过一次。
画作虽然分散展出,但每位画家都有自己的鲜明风格,两间展厅逛完,梁姿已经能大致摸清哪幅画对应着哪位画家。
她脚步一顿,停在了一团没有形状的蓝绿之前。
这幅画的尺寸很大,几乎有她两个人这么高,画布上有无数纷乱的画笔痕迹,深青浅蓝,浓碧淡绿,其间缀着几抹鲜明的橙黄,笔触大而洒脱。
她确信,它一定出自画家姚若蕾的手笔,他也一定喜欢她的画。
梁姿对抽象艺术了解不深,可直觉告诉她,这幅作品画的是一片湖,一片阳光照耀下的、波光粼粼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