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埋怨地看了一眼清泽。
呵, 始作俑者倒是把自己打扮得挺好看, 头发打了发胶, 深灰色西装平平整整,黑色皮鞋锃光瓦亮。
再看看她自己,连件衣服都没有。
梁姿气得直接把裙子往旁边一扔,向后一倒,躺在了床上,赌气似地说:“你解。”
她原本在这条裙子和另一条简洁一点的小黑裙里犹豫不决,是清泽说他更喜欢这条,所以她选了这一条。
谁说的好看,谁就来解决问题。
清泽好脾气地坐了下来,他手上解着带子,嘴上安慰道:“别着急,八点半开始,现在才七点,咱们还有时间。”
梁姿“嗯”了一声,“花呢?”
“在我车上,一会儿咱俩各拿一束。”
清泽三下五除二就把绑带拆开了,他站起来,晃了晃手里的裙子,对梁姿说道:“来吧梁老师。”
梁姿站到清泽面前,举起双手,裙子仿佛从天而落,羊脂玉一般的温润触感将她包裹。
她抬起眼眸,正好撞上清泽平和带笑的目光。
“梁老师,这么简单的裙子,怎么不会穿呢?”
“你会,那你穿吧。”
清泽笑出声来,“我穿不好看,还是得梁老师来。”
他收了笑声,走到梁姿身后,手指捻着黑色细丝带,循着几天前的记忆,在她光滑的后背上交叉,缠绕,连结。
黑亮的眼眸里渐渐没了清明。
梁姿的身后渐渐没了动静。
身前却覆上了一层温热。
她低头看去,一只掌骨明晰的手罩住了她的腹部,背后同时传来一阵柔软的潮湿。
清泽在吻她。
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是想要留下痕迹的吻。
梁姿堪堪站立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她握住自己身前的这只手,连忙制止他:“清泽,耳环呢……?”
身后的被吮/吸感闻声消散,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凉意,瞬息即逝。
清泽从床上把那对精致小巧的耳环拿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梁姿,低声询问道:“我给你戴?”
“不用。”
梁姿扫了一眼他亮晶晶的嘴角,明里暗里地嘲笑他,“我觉得你应该离我远点。”
清泽脑袋一撇,装听不见。
出门前,两人在落日夕照的客厅里喷了个香水。
梁姿双手环着清泽的腰,清泽单手搂着梁姿的背,另一只手握着一个透明香水瓶。
他望着她,煞有介事地问道:“梁老师,准备好了吗?”
她点头,“嗯”了一大声。
清泽一笑,将胳膊举高,食指稍稍用力,对着空气按下了香水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