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老朝着身后的项泊楚、钟有年一努嘴:“这两个娃娃是我今日收下的记名弟子,都是初来乍到的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你看着给他们安排,别叫他们吃了亏。”
言毕,抬头遥望远处群山,但见豪雪纷扬,天上地下,凡目力所及,竟分不出是天上的雪下到了地下,还是地下的雪飘到天上。冒着这般风雪翻山越岭,实不是一件易事。思忖片刻,道:“你也去给我准备一间房,雪停之前我少不得要一直住在这里。”
看门老汉诺诺连声,给钱长老三人安排了两个房间。
其中由钱长老独占一间房;项泊楚和钟有年则共住一间,一直住到其中一人离开为止。
进到房间,燃上火炉,项泊楚便一跤跌躺到床上,双手垫在脑后,闷闷看向头顶的房梁。
一想到掌天瓶就这样被人轻而易举截了胡,项泊楚就感觉像天塌了似的,浓浓的幻灭感让他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
对床的钟有年也明显察觉到项泊楚身上那股压抑不住的颓废气息,只道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少年脸上一红,难为情地走到项泊楚窗前,小声嗫喏着:
“泊楚兄弟,对不起……这个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估计你现在也成正式弟子了,实在……不行的话,我现在就去和钱长老说一声,我……我自己走,让他把你留下,”
正躺在床上生闷气的项泊楚一愣,扭头打量了钟有年一眼,只见他目光躲闪、神态诚恳,像极了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子。项泊楚不由觉得好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项泊楚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兼之此事确实和钟有年没有什么关系,当下洒然一笑:“有年兄弟,你不要想多了,我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钟有年面露喜色,喜道:“兄弟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项泊楚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有年兄,你和那个岳堂主当真是亲戚吗?”
钟有年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算,又不算。”
“此话怎讲?”项泊楚好奇道。
钟有年讪讪道:“说起来不怕兄弟你笑话,我二舅妈家的三哥老婆是越叔叔堂姊公公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