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将视线下移,从她的短发,移至她卫衣上的卡通图案,又移到她的浅蓝色直筒牛仔裤上,最后视线在她光着的脚上定住,然后回答她的问题:“你在哪家酒店是老子通过公司内网查的。就知道你怂,一个人只敢住我家的酒店。”
并没有涂指甲油的脚趾头无意识地蜷缩,宋岩手指拨动耳边并不存在的碎发,又抛出一个问题:“不是送钥匙的吗,那我的钥匙呢?”
陈非池答非所问:“我带了宵夜,吃完我再送你回去。”
也不等她回答,陈非池便不耐催促,“赶紧吃,吃了赶紧走,我明儿个一早还有朋友聚会呢,不想耽误睡觉时间。”
宋岩转头,便见一个超大的外卖袋搁在茶几上,逐客的话愣是没说出口。她闷不吭声地坐到沙发上,开了保温盒,还冒着微微热气的一满碗饭便露出来,她愣然道,“就是米饭?”
陈非池在她身边沙发另一头坐下,“挑三拣四,有的吃不错了。”
又补充,“你眼瞎啊,下面还有两个饭盒,里面有菜有汤。”
宋岩将饭盒依次打开,看了眼,都是她爱吃的。
她垂下眼,小声嘀咕,“我饭量哪有那么大。”
吃了没几口,她转头看陈非池,“你晚饭吃饱了吗?我分你一点?”
陈非池头往后一仰,后脑勺搁在沙发靠背上,翘起二郎腿,摁掉才响了半声的手机铃声,将手机关机,漫不经心说,“不吃,都沾了你的口水。”
宋岩转过头,筷子拨动汤里的排骨,“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你幻听。”陈非池冷冷道。
宋岩余光撇过陈非池丢在茶几上的手机,侧身背对陈非池,“不吃就不吃。”
用着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喝酒了?”
“没有。”
“我都闻到了。”
“……”
“你现在经常这样?”
“什么?”
“和你妈一吵架就买醉,还夜不归宿?”
“……也不都是。”其实这是第一次吵到离家出走。
“为什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