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芸看见夜市最末尾的那女孩正在不断地从大包里掏出饰品往地上摆，见刘晓芸走近，手上动作不停，脸上已是堆满了笑，脆声招呼她：“大姐，来看看吧，我这儿的东西又漂亮又时尚，别的地方买不到。” 刘晓芸心里好笑，这里的吆喝词都差不多，什么东西都是独一家，只有她摊子上才有。 不过看她的小饰品小摆件确实挺别致，比前面摊子上看到的质量也好得多，刘晓芸来了兴趣，蹲在摊子前，从地上拿起自己觉得尚可的饰品摆件挨个查看。 那女孩见刘晓芸拿起又放下，脸上并没有露出欢喜的表情，似乎始终没有选到心仪的商品，心里着急，更加麻利地从大包里往外掏东西：“大姐，我包里好东西还有不少，你慢慢看，包管有你喜欢的！” 待女孩将大包掏空，地上的塑料布上也摆得满满当当，有不少是金属色的小摆件，还有一些则是原木色的小饰品，样式朴拙，线条粗犷，相较精致的饰品别有一番意趣。 女孩摆完饰品手停下，嘴却开了闸，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些小玩意儿全是她哥哥亲自到沿海城市花费精力淘回来的国外货，质量都非常好，很高档，放眼整个江城市找不到完全一样的，所以价格也比较高，不过物超所值，刘晓芸买了绝对不会后悔。 “大姐你这长相不一般，特别这双眼睛，清亮得很，一看就有知识有文化有内涵，别人不识货，你肯定识得了，要不怎么我刚摆上你就过来呢，一方面是缘分，另一方面是你有眼光啊，随便一扫就看出我的东西和别的摊子上卖的不一样。”女孩大力夸奖完刘晓芸又夸她哥哥，“我哥是学艺术的，那眼光毒得很，瞧瞧，这里每样东西不仅好看，还各有各的特色，我哥说了，这叫有灵魂，每样东西都有它自己的灵魂，是艺术品。” 刘晓芸抬抬眼皮，怀疑地看着她，这连固定摊位都没有的小地摊，还高档货还艺术品，真能忽悠。 那女孩似乎看出了刘晓芸的疑惑，乌油油的黑眼珠一转，马上解释道：“不是我不租摊位，是我哥偶尔才去南方一次，我租摊位不划算嘛，你今天也是运气好，赶上了，你昨天要是来，还遇不上我呢，明天来，肯定货都卖完了，只有今天是恰恰好，所以我说我们有缘呢。” 刘晓芸也不和她多说，自顾自挑选，只是每拿起一样，这女孩就能编出一段故事来，让人觉得不买简直就是天大的遗憾。 这女孩的嘴不去当销售真是浪费了。 刘晓芸心里感叹，最终选了三样自己看得上眼的，算算要多少钱。 那女孩见刘晓芸真的下手买了，立刻眉开眼笑，不住夸刘晓芸有眼光，选的这三样是她哥费了老大劲才从别人手上抢过来的，是这摊子上最有灵魂的艺术品。 “快算帐吧，看看多少钱。”刘晓芸打断她，直接道。 女孩夸归夸，算帐一点没客气，三样摆件居然要一百块。 “其实根本不止这个价，我就是看大姐你气质好，和这三样小东西投缘，所以才给你优惠价，别人来这个价我根本不可能卖出去。”她还一脸很舍不得，很吃亏的表情。 刘晓芸瞟她一眼，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小妹妹，你这棒子举得有点高哦，不怕把我吓跑？”说着作势要把东西放回去。 女孩吓了一跳，双手伸出来阻住刘晓芸的动作，笑得更甜，声音更温柔：“大姐，讲价不就是这样吗，我有来言你有去语，你可以还价嘛。” “你直接来个一口价，我觉得行我就拿走，不行我放下。”刘晓芸最烦讲价，还要打心理战，偏偏又只是点小东西，她不想费这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