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终于舍得把藏了这么久的画给人看了?”楚川淡声说。
“画完了,当然要给它的主人看看。”沈韵缓缓说:“当初画这幅画,就想着要送给你的。”
她冲楚川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羊脂玉镯子,“这里天寒地冻,找不到出去的路,我送不了你什么回礼。”
“这幅画本来想着回去之后给你,现在提前了。”
“我说过”,楚川盯着那块几乎和沈韵的手臂融成一片的玉,扯了扯唇角,“我并不需要沈小姐的回礼。”
“你不想看看里面画了什么吗?”沈韵晦暗的目光扫过他,像极了伊甸园里引诱亚当偷偷吞噬禁果的蛇,语调间都是诱惑。
楚川滚了滚喉结,他死死盯着那副画,总有一种打开那副画会面对他难以掌控的后果的预感。
可却只是一分钟,他突然笑了。
“请。”
他很绅士的冲沈韵伸了下手。
终究还是对沈韵的好奇占了上风。
于是沈韵展开了那副画,深蓝和深紫色最先撞进了楚川的眼底。
那是片壮阔又璀璨的星空,繁星闪烁着,坠在穹顶,只一眼就能令人感受到它的美。
再往下是望不见边际的广阔平原,布满枯草,远处透着深沉的黑,仿佛随时可能张开自己的裂缝肆无忌惮的吞噬可以吞噬的一切。
这是很标准的凛冬式风格,压抑、苍茫、瑰奇。
可在平原上还有一个人。
袒露着腰腹,衣衫破碎,眸光黑沉且隐忍。
他的腿和腰上缠绕着这幅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一条手臂粗的金黄巨蟒。
巨蟒过长的尾巴缠绕在他小腿上,绞裂开他的裤腿,绞得他半条小腿上满是鳞片肆虐的痕迹。
又或许该说,男人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的都是被蛇肆虐后的痕迹。
浅红和亮眼的金色交相辉印,居然有种相配的视觉效果。
男人和蛇在这片土地上几乎融为一体。
他和它像是在抵死缠绵,又像是在相互依托,难以分开。
难以言喻的性张力展露在人的眼前,哪怕是楚川都在这一刻微微怔住,瞬间理解了旁人说过的沈韵得天独厚的共感力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男人和那条蛇。
沈韵坐在他身旁,笑着问:“楚先生,你喜欢吗?”
“为什么?”楚川声音有点发哑,他偏头问:“为什么这么画?”
“为什么?”沈韵复述了一遍他的话,凑近楚川在他唇畔吻了吻,笑声溢出:“楚先生,你还不明白吗?”
“我只是在画我想对你做的事而已啊。”
沈韵在这一刻终于撕下了所有的伪装,她坦然的展露出一直藏在眼底的兴奋和病态,“你不知道你某些时刻有多迷人,有多吸引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