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回答:“做梦。”
——请问凛冬你画下这些画时都有些什么心境呢?
沈韵回答:“没有什么心境,就怕画慢了场面忘了。”
——请问凛冬你对作品的创作理念是什么?
沈韵回答:“把梦记下来。”
三个问题下来,记者们面面相觑,甚至都不知道该记录点什么。
往常她们采访作家哪个不是文绉绉的说一大片理念灵感,哪儿有沈韵这样回答简洁明了到离谱的?
这么做出来,专访甚至都排不满一个版面,效果也难看。
林希在一旁脸色也不太好,她倒是知道沈韵向来都是这个德行,让她说几句官方一点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你写好稿子往她手里放她都不会照着念,否则她也不至于将人骗过来做访谈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为沈韵的倔脾气恼怒。
她深吸一口气,含笑去将沈韵拉下来,和记者们商量了一阵决定先将照片拍了,后续的问题工作大不了她去回答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沈韵被压着拍了一个多小时,从场馆里走出来时天都快黑了。
林希忙着应付记者并没有送她出来。
天气有点凉,她穿的单薄,冷风一吹,彻骨的寒。
沈韵却只当没感觉到,拎着手里的包,慢悠悠的走到停车场,心情很好的模样。
遇到个有意思的男人是件能令人心情很好的事,这样的好心情哪怕她被压着拍了这么久也无法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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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家宴在城郊的老庄园里,沈韵既然答应了沈明回去吃那也就不会放鸽子。
第二天就开车回了这所老宅子。
有管家过来给她开门,淡声喊了她一声小姐引着她往车场停车。
沈韵母亲喜爱牡丹,生前在沈家的庄园种了大片牡丹开成一片,现在到了秋季,花枝败落,从牡丹园穿过去见不到半点红。
事实上她母亲死后也没有人打理这片牡丹园了,能活到现在纯靠花卉自己野蛮生长。
她的母亲在沈家没人在意,就如同这片牡丹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