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揭开那一层垫盒,手指微微颤抖,一个黑黝黝的小瓶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她之前从溧阳长公主处寻来的避子丸药,只是有孕之后便再也没有服用过,圣上派来的人看得又紧,没有办法扔掉,后来她趁着倒安胎药的时候分次把里面的避子丸融进热烫的汤药,倒完之后才松懈了一些,将瓶子埋进了一个大食送来的贡品盆景中。
那东西存活极强,也不用人松土浇水,喜阳不喜阴,与宫廷中的娇贵名品不同。
萧明稷不紧不慢道:“儿臣知道之后一直有些疑惑,娘娘到底是何等奇女子,将名分看得如此重要,愿意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夫君生育,却不想为心心念念的圣上孕嗣。”
内殿一时静了,郑玉磬压下张口欲问的废话,萧明稷不会告诉她,他是怎么获悉这件事的。
“殿下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她强自镇定,这些固然证明不了什么,但是万一叫圣上知道,放在了明面上查问,恐怕就是溧阳长公主也不得不说实情。
但萧明稷今日来此,也不是同她来鱼死网破的。
“儿臣身边原本也是有一个贴心人的,长得倒是与娘娘颇有几分相似。”
萧明稷淡淡一笑,着衣冠的禽兽此时此刻看见猎物惊慌失措,大概也会像他这样保留最后的斯文,“圣上欲将儿臣过继给娘娘,都说母子连心,还请母妃疼一疼儿子……”
“允我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