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望了她片刻,语气缓和下来,却不顾她的哭喊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了一处道观,本应是修行清净地的道观静室,竟然传出男女燕好的低吟声。
圣上比平时略有些沉重急促的呼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但隔着一扇门听到的声音居然是她不知羞耻地迎合,哀求圣上再快些,声音柔媚,几乎能滴出水来。
“原来只要换一个人,夫人便肯主动求欢了,”他声音淡漠,略含讥讽:“就因为是圣上,便值得夫人如此屈从?”
“还是说,只要是寝在九五至尊的床榻上,你根本不在乎那个人是谁?”
“别说了,殿下,求求你别再说了!”若是没有被人捉住身子,她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但是她的双手动弹不得,只能隔着一扇门,听着那几乎要叫她羞愤而死的声音,喉咙里发不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叫夫人那拜过天地的郎君来看看,”他低低地笑了出来,附在她耳边风轻云淡道:“看不见也没什么可惜的,能听见便够了。”
“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郎君他还活着?”
她猛然抬起头,重新振作起一点精神,但是还没等她问个清楚,室中男女的声音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的周遭一片黑暗,连着梦中的萧明稷也一道消失,唯有嘀嗒的声音清晰可闻。
——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她壮着胆子向前迈步走了些许,寻着水滴的声音试探找出路。
嘀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远处石桌上的红烛也重新恢复了她视物的能力。
只是这并不能叫人安心,反而让她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那红烛后面的床榻上有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子躺在上面,只是面如金纸,眼睛圆圆地睁着,僵硬的手握着枕头,似乎早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