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主任非要下班后请袁涛去东来顺吃涮羊肉，袁涛推辞不过，就答应下来。 下午下班袁涛赶到东安市场东来顺饭庄，做为京城火锅界的扛把子，东来顺也有六十年历史了，而且至少还有六十年历史。他的创始人叫丁德山回民，东来顺就是取自“来自京东，一切顺利”地意思，当然此京东非彼京东，另一个京东创始人叫大强子，跟咱们这个故事无关。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现在是集爆炒烤涮于一体，算是京帮菜三大巨头之一。55年公私合营后，开始承担领导们宴请外宾的任务，平时来这里吃饭的多是社会名流，党政高官，还有外国友人。可以说能来这里消费一次，是多少京城老百姓一生的梦想。 刚把自行车停好，就听到牛主任远远的招呼着，此时牛主任和另外两个人，一起站在大厅门口望着。 袁涛走过去，一看都认识，一个是八车间的侯主任，另一个是运输科的黄科长，几个人经常一起开会，互相都认识。 袁涛笑着道：我没来晚吧，呦侯主任、黄科长也在，牛科长也没提前说下，不然我说什么也得提前半小时迎接您二位”。 牛主任看向袁涛道：“兄弟你不要拿老哥们打镲，聂副厂长马上就到，咱们稍等一下”。 聂副厂长没有让众人多等，刚五分钟时间左右就到了门口，几个人前呼后拥将聂副厂长请进包间。 众人落座，服务员递上菜单，牛主任接过菜单递给聂副厂长，聂副厂长点了一盘肥牛，一份小羊腿肉，菜单传给黄科长，黄科长也没有客气，一口气点了4盘羊肉，侯主任点了几份蔬菜，菜单传给袁涛，袁涛选了一份黄喉，就给了牛主任，牛主任又加了份牛肚和两份凉菜。 聂副厂长在轧钢厂分管生产和技术，平时比较低调，很少掺和自己分工以外的事情，但是在工人之中威望很高，几个车间主任都服他。 菜上的很快，而且服务员态度很亲切，让袁涛有种身处21世纪的感觉，这态度让几个大老粗感觉没有被吵一顿，吃的还有些不够味。 牛主任看到菜上得差不多了，打开了自己带来的汾酒，给众人满上，然后请聂副厂长先讲几句。 聂副厂长也不推辞，直接举起酒杯道：“第一杯咱们敬老牛，感谢老牛请大家吃饭”，说完一口干掉，众人随着一饮而尽。 聂副厂长看到锅开了，夹起一片羊肉在里面轻轻涮了几下，捞起放入口中，细嚼几下，顿感鲜嫩可口，不由得挑起大拇指，众人也跟着开涮，一时间肉香四起，香味扑鼻。 接着聂副厂长举起第二杯酒道：“第二杯酒咱们一起敬袁涛，具体为什么，喝完这杯酒我在透露”。说着再次干杯，袁涛赶到惊奇，但是也没多问，直接干了，其他三人也跟着干掉。 看到众人干掉了杯中酒，聂副厂长才开口道：“最近袁涛可是立了二等功，他给咱们厂争得了荣誉。” 袁涛立功的消息，还只在小范围传播，大家并不知道。 众人看向袁涛眼神炽烈，和平年代又是企业单位，立功可是不易，可以说整个轧钢厂获得过立功奖励的也没有几个，要不是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是不可能获得这种奖励的。 袁涛不好意思的道：“也就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上级给我的荣誉太高了，我都承受不起了”。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这厮不当人子。 第三杯牛主任提议敬聂副厂长，聂副厂长毫不扭捏，直接一饮而尽。众人齐声道好，陪着一起干杯。 随后众人各自觥筹交错，敞开了喝。正所谓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散场的时候，除了作弊的袁涛，其他四人全都醉意朦胧，看着袁涛依然神采奕奕的样子，纷纷不服，说下次一定要他好看。 聂副厂长酒量不错，但是遇到袁涛也只能遗憾败北，拉着袁涛的手说道，：“下次他来组局，一定要让袁涛喝好”，于是众人遂作鸟兽散。 回到家，袁涛也没有想明白今天为什么聂副厂长会出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