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毯子里看书的我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秦卷一眼,本想说些“大婚之日不宜见血”啊之类的,可一想这是他们魔族内部事,以我的身份不便插手,就咽下去那些话了。
第二次车马停下时,那兵将又来请教秦卷的指示,秦卷已生了些不耐烦,眉间一缕阴戾狠色。赶在他之前,我淡定且从容道:“先把人带来瞧瞧。”
出乎我意料,秦卷同意了。
少年被五花大绑地押在青玉车前,我清了清嗓子,待要问他姓甚名谁,一人娇呼一声阻断了我的话:“征阳?”
“婉婉!”少年见得心上人异常激动,奋力要起,却苦于被戍卫压得牢牢的:“婉婉,你随我走!不要嫁给那个糟老头子!”
糟,糟老头子?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瞅了眼面如冠玉的秦卷,心想这又是个初生牛犊不怕死的熊孩子。
其后,车外少男少女一个倾吐衷肠,一个涕泪婉拒自不必说。我竖耳听了番后,啧啧感慨不已,便想为那痴心少年求个情。
情还没求,秦卷不动声色道:“带回去。”
人没死自然是好的,可我总觉得秦卷的处理方法不大妥当。即便连婉现在倾心于秦卷,可初恋情人再相见,难免会生出些不干不净的传言来,再往坏处想,这连婉要是被她这小竹马的冒死抢亲给感动了,岂不是要给秦卷戴绿帽子。
出于种种考虑,我如是对秦卷表达自己的忧虑,秦卷凉飕飕道:“那就杀了吧。”
“算了,当我没说。”我老老实实得坐了回去。
之后的路上,倒是一派风平浪静,队仗顺顺当当地驶进了魔界的皇都——刹罗城。没给我个好好领略这异域风光的机会,辉煌庞大的送嫁队仗直接麻溜地降临在占了大半个刹罗城的皇宫之中。
秦卷弓腰先下了车,我紧随其后,外头果然候了密密麻麻近千号人。打头的是个重瞳赤眼、一身冕服的少年,比游奕稍显得稚嫩些,行走处事间却是派风风火火,一见秦卷就大步亲热地凑上去:“皇叔!”
这个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魔尊?!
正在体会满腔莫名滋味的关口,那少年狐疑地在我和连婉间瞅了瞅,最终择定了我,嘿嘿嘿地探过头来,响亮地唤了声:“皇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