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秦九到现在也不明白秦长醉当初为什么不去替平安报仇,不过也只是当初了。
平安的仇,她如今可以报了。
“书院那边已经全部解决了。”仇听骨俯身捡起地上一片残缺的枫叶,“我最后问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吗?在京城暴露你的身份,天下将会大乱,会有无穷无尽的人前来杀你,而你,不一定能够活着回辽凉。”
荔菲露白站在仇听骨的身后,她咬着唇,双手紧紧捏着袖子,双眼含泪地看着前方的女子。
秦九抹去将要滴落下来的泪水,她开口,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活着回辽凉。”
“你让忘山怎么办?”仇听骨捏碎枫叶,愣愣地看着秦九,“平安在你十岁之前是你的全部,可你十岁过后,你的全部呢?”
仇听骨的声音好似来自天上,如云如雾。
“阿九,于忘山而言,你就是他的全部,他只有你了,你不能就这样丢下他。”每一个字,他都说的很慢,慢到犹如拿钝刀在秦九的心口摩擦一次又一次。“师父这二字,你当真不在乎?”
那女子终于转过了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可仇听骨无暇顾及其他,只因她开口,说出了一个惊天的决定:“我死之后,他会成为下一任辽凉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仇听骨大怒。
其实所有人都认为秦九没有把白鹤忘山放在心上过,秦九之前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到了现在,她居然能记起那小子的性格和他爱吃的饭菜,她觉得有点奇怪。
于是她如实道:“他性格鲁莽,在辽凉惹下那些祸的时候,都是我替他处理的,所以我死之后,他就没有人……”她顿了一下,才难以置信的说出自己为白鹤忘山做出的行为,“护着。”
仇听骨和荔菲露白脸上的难以置信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这辈子过了十岁就没求过人。”秦九静静地看着他,而后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平静开口:“所以仇听骨,望你在辽凉护着他,护着他成为辽凉王,护着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对他有异议之人,”她叹口气,道:“是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