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染放下他,这才从背包里找出剪刀,起身拎过搭在车门上的短大衣,三两下剪掉领标和侧边的水洗标。
围巾和卫衣也如法炮制。还有鞋。
鞋舌里侧,烫着尺码标,牢牢地贴着揭不下来,裴染干脆用剪刀剪掉。
她又看了看鞋底。还好,鞋底只有一排排凹凸的纹路,没有注塑出鞋码。
裴染全部处理完,又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连扎马尾的发圈都看过了,确认身上确实再没有任何文字,才算放心,重新穿好衣服。
短大衣的口袋里还装着东西——
上次用绿光变出来的一小片药盒碎片,还有式歌冶的黑皮本子。
她把碎纸片扔掉,翻开黑皮本子。
本子只画了二十几页,每一页上都有人倒了大霉。
引擎过热,挂着备用胎的车子车胎爆开,男女老幼浑身僵直,栽倒下去,或者被迫开口说话,每个人物都面露惊恐,在式歌冶的笔下栩栩如生。
裴染忽然发现一个问题,画了这么多页,式歌冶控制其他人的手法却非常单调,无非就是几种:酸软,僵直,强迫他们开口说话,然后炸死。
作为一个职业漫画家,他画画早就随心所欲,手到擒来,想画什么都可以,却没有画出其他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