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
她在父皇眼里,是女儿,还是一个随时可以逗弄的小小狸奴?
姜晏乔少有冲动质问:“父皇不看人心,殃及我的性命!他也不怕这等手段,迟早一天殃及他自己性命!”
众人愕然屏息,随即惶恐。
不知道是谁带头,转眼“哗啦——”跪了一地。
“殿下恕罪——”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是公主能说出口的?
前厅重新归于安静,噤若寒蝉。
站着的只剩下知潼、谭公公、季将军和温副将。
姜晏乔见状重新正了脑袋,嗤笑一声:“此事我会去与父皇闹一闹。”
她拿起酒案上的一根筷子,点了点云嬷嬷:“谭公公既然猜出了驸马的事,不如也和我说说云嬷嬷的事。都是宫中老人,你与云嬷嬷也算熟识。”
谭公公委婉拉开关系:“回殿下,是认识非熟识。”
他说:“这宫里的事,哪能让奴事事都猜到。不如让云嬷嬷说说?”
云嬷嬷还没开口,谭公公先替云嬷嬷讨饶:“说好了,能轻松留个全尸。说不好,得吃点苦了。”
人都跪着,陶公公亲自起身去取下云嬷嬷口中布。
云嬷嬷绷紧着脸,开口前不由吞咽了一下。她哀声求饶:“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和驸马、吴二小之间全无关系。”
她无辜且可怜,几要声泪俱下:“奴婢伺候殿下这么久,殿下信不过奴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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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放缓马:“温副将在战场上杀过不少敌吧?”
温副将刚被警告,恭敬回答:“不如季将军。”
“刀剑无眼,我们的将士也有不少人受伤丧命。第一次见战友死时,温副将怎么想?”
温副将果决:“恨。”
“第二次见战友死时呢?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见人死时呢?温副将可还能记得这些人的样貌?”
“恨一点点堆积,到了极致,到了又见一个前头还笑盈盈的将士死去,是否会觉得天下一切荒唐可笑?”
温副将刚才玩闹的心倏忽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