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酒案上的一根筷子,点了点云嬷嬷:“谭公公既然猜出了驸马的事,不如也和我说说云嬷嬷的事。都是宫中老人,你与云嬷嬷也算熟识。”
谭公公委婉拉开关系:“回殿下,是认识非熟识。”
他说:“这宫里的事,哪能让奴事事都猜到。不如让云嬷嬷说说?”
云嬷嬷还没开口,谭公公先替云嬷嬷讨饶:“说好了,能轻松留个全尸。说不好,得吃点苦了。”
人都跪着,陶公公亲自起身去取下云嬷嬷口中布。
云嬷嬷绷紧着脸,开口前不由吞咽了一下。她哀声求饶:“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和驸马、吴二小之间全无关系。”
她无辜且可怜,几要声泪俱下:“奴婢伺候殿下这么久,殿下信不过奴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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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放缓马:“温副将在战场上杀过不少敌吧?”
温副将刚被警告,恭敬回答:“不如季将军。”
“刀剑无眼,我们的将士也有不少人受伤丧命。第一次见战友死时,温副将怎么想?”
温副将果决:“恨。”
“第二次见战友死时呢?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见人死时呢?温副将可还能记得这些人的样貌?”
“恨一点点堆积,到了极致,到了又见一个前头还笑盈盈的将士死去,是否会觉得天下一切荒唐可笑?”
温副将刚才玩闹的心倏忽一紧。
他脸上的神情僵住,被公主拖拽入字句所言的过往。
是了。他一次又一次见人死去,以前还记得那些人脸,后来都记不得。他记得这些人说的话,记得他们想要回家,想父母想妻子儿女,记不得他们的脸,记不得他们的死状。
唯有这样,他才能好好活着,才能与活着的人谈天论地,结伴每日操练,而不是成为一具只知道仇恨的行尸。
只是这与公主有什么关系?
难道驸马养了不止一个女子?没听说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还是说,因为宫中有很多人想要刺杀公主,所以她已习以为常了?
温副胡乱猜着。
他猜不到事情。因姜晏乔是习以为常,可她是对自己的死习以为常。
她晒在光下
,让暖意从衣物中包裹她自己。她侧过头对温副将戏谑笑着:“我现在嘛,在意的是云嬷嬷为什么要杀我,而她身后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