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很快。
正宗泰山古松剑法。
来一年就学会，公孙香枫也算天资聪颖。
当然，还有药物辅助，和上官长老特别待遇。
但常胜天是和盗贼厮杀长大的，胜在战斗经验丰富。
他牵住的手使劲一捏，公孙香枫吃痛，气便稍滞，剑势慢了几分。
这微微一缓，常胜天已有足够时间应对。
侧身避剑，头不往旁边闪，而是向前直直撞去。
剑擦过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公孙香枫左手举起，对准常胜天，似乎要发射什么。
但常胜天额头已狠狠撞上她的鼻子。
“哇！”
鼻梁断裂，公孙香枫疼得眼泪都喷出来，急忙倒退，连挽三个剑花。
常胜天毕竟手无兵器，被挡在三步之外。
公孙香枫转身主院方向跑去找支援。
上官长老可不是常胜天能对付的，他急忙追赶。
两人都用尽全力奔跑，公孙香枫学过高阶内功古松心法，脚程已不俗。
常胜天体力过人，并未落后，但始终差一步抓不到她，还要提防那柄白晃晃的利剑。
他灵机一动，边跑边拾起地上数块碎石。
虽然动作敏捷，已落后六七步。
他运气盘根心法，用力甩出。
石头从公孙香枫左侧呼啸而过。
但练成内力是一回事，如何使用内力又是另一回事。
他才刚练成，没练过暗器剑法，还不熟悉木属性内力，根本不能控制准头。
这一缓，已差了十余步。
常胜天咬牙，若不下狠手，死的就是自己。
他脚踩常胜步伐，手打常胜掌法，唤起肌肉记忆。
四肢涌出无数碎石般的土属内力，力传于掌，连续掷出石块。
已在十五步外的公孙香枫听到后头传来疾劲风声，急忙伏低闪避，石头从头顶险险飞过。
不等她起身，第二块石头已至。
她连忙回身举剑一挡，但石头来的太快，不及运内力于剑。
铛！清脆响声，剑断成两截。
跟着又是两块石头同时飞到。
她断剑横扫，挡住一石，刚猛土属内力将剑震脱手。
另一块扎扎实实地击中左胸。
咔啦！
接着是惨呼声。
她毕竟功力尚浅，对战经验也不足，慌乱中内力不及护体，两根肋骨断裂。
常胜天拾起断剑，指着她的咽喉，喘气道：“我常胜天，发过誓要将魔教杀光一人不留，你也是魔教中人，受死吧。”
公孙香枫卧倒在地，头发散乱，满脸是血，泪眼汪汪望着常胜天，嘴角流出一道血，发出轻声呻吟。
看到本来抚媚多姿的女子落得如此狼狈，他手微微颤抖，有些迟疑。
毕竟曾缠绵一宿……
若她是真的被逼迫入教，该不该杀？
此刻常胜天心软，竟在心里替她找不杀的理由。
公孙香枫吐出一口血，轻声道：“常师弟，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真心爱过的人，死在你手里我认了，下手吧。”
听她这么说，常胜天更加不舍，剑始终刺不下去。
公孙香枫强忍痛楚，苦笑道：“傻子，闭上眼睛，给我痛快的。
只求下辈子投胎能做个普普通通的农家，不要再生入魔教，不要卷入江湖。”
常胜天想起惨死的武馆小师妹，前世的女友。
这魔教女密使，只怕是世上除了师父以外和他最亲近的人了。
他眼睛泛红，闭上眼睛，松开手中断剑，弯腰扶起公孙香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