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街道上,傅晓媱喘着气,疾步赶往曦德书院。
她感应到幽爪男子的气息在那里。
只见一道影子闪入曦德书院内院中,她大喝,“站住。”
闻声,对方却跑得更快了。
她步入书院那一瞬间,心不由一颤。
曦德书院内,血色蔓延,书籍瓷器散落一地,犹如被暴风雨肆虐过的现场。
四周,军人士兵如钢铁壁垒般矗立,军服庄严,勋章闪烁,在阴沉的天空下透出冷峻的光。
傅晓媱置身其中,心中的疑惑与震撼交织。
她目光游移,试图在忙碌有序的军人身影与混乱的战斗痕迹间,寻找那隐藏在诡异阴霾下的真相。
而此刻,在曦德书院一处昏暗而隐秘的角落,蜷缩着一名幸存者,周身颤抖不已,目光呆滞,嘴唇干裂,却微张着小口喘气。
一名身着整洁军装的男子缓缓走近,他每一步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惊吓到这个女孩。
他轻轻递上一杯清水,给女孩传递一份安慰。
女孩看见水,眼睛终于有了聚焦,伸手微微颤颤接过,‘吨吨’喝完一杯水。
他从这个幸存的女孩身上的腰牌,得知了她的身份。
“沿秋语。”他声音轻柔,就像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试图呼唤她的名字,带走她心中的阴霾。
“别怕,我是军人演亦醇,现在是军方接受调查本案。你能告诉我们,今日曦德书院内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不配合驱鬼协会调查?”
沿秋语抬眸打量了眼前的他,手指紧紧扣住水杯边缘。
数十秒后,她终于发出嘶哑的声音,“因为、因为那人、是驱鬼师。”
她的声音虽细若游丝,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曦德书院封闭的空间里激起阵阵波澜。
演亦醇蹙紧眉心,点头示意旁边的同僚做笔录,“你确定没看错?”
沿秋语摇头,“我看到她身上带着驱鬼协会的腰牌。”
他继续引导,“所以,你能详细说出这个人做了什么吗?”
沿秋语抿了一下唇点头,扫视了周围一眼才缓缓说道:“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前,书院和往常一样安静。突然一阵阴风袭来,院中晒肚皮的书籍被吹得四处散落,我们还来不及捡起,就看到一个女子冲进来,随之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侵蚀四周,我们像陷入了梦中。只听到那女子口中喊着‘书籍只是粉饰太平的工具,书中记载的历史隐藏了真相,真相被深埋在黑暗之中,驱鬼协会是最大的谎言编织者’,她的言论像魔咒一样,控制着我们,让我们相互猜疑,甚至暴力相向,互相残杀。”
他摩挲下巴问,“你还记得那女子的特征吗?”
沿秋语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躲在角落看不清她的面容,好像她自称自己是什么记忆神君,然后我听到院中被操控的人,嘴里不停地说什么画终焉大人,精心布下了一盘棋局,曦德监狱只是棋子走的其中一步。她早已对曦德监狱的崩溃有所预料,并故意引导鬼族制造危机,以此在驱鬼协会中散播恐惧。她的目标是触动协会总部最敏感的神经,以实现她颠覆性的计划。在这盘棋局中,所有人都只是棋子,而知晓真相的舟清宇,已被她悄然囚禁。在‘记忆神君’的诡秘术法下,众多记忆被篡改,让世人误以为舟清宇已经离世。”
话毕,一道铿锵有力的命令从门外传进来,“演奕醇,李悠川,毋庸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