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常点。”
江和不动声色地扯开青衣搭上来后不太规矩的手。
原本平静的神色也变为了不解。
因为青衣并未停下她的举动,反而变本加厉。
衣裙半褪,媚眼如丝,浑然没有之前那副娇俏的少女模样。
“你不对劲。”
仔细看了眼,对方的瞳孔,是真的迷了神智,全无半点清明,江和毫不犹豫一掌重拍在她后颈。
青衣闷哼一声,没有任何反抗,昏了过去。
随后,江和看着一地狼藉的酒液,与衣衫不整的两人。
感觉自己好像又摊上事了。
……
好在青衣醒过来之后,就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她敛起衣袖,理了理鬓发,向来有些欢脱的姿态变得深沉。
江和还未发问,就听她先开口问道:
“师弟,记得我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先天吧?”
江和点了点头,当时的他,在那个裁戏团的光头少年手里,毫无还手之力。
青衣感慨声中透着一丝苦涩:
“可你现在都能斩玄丹了。这才过去多久啊?”
她怔怔看向江和:
“何时修行成了如此容易的事了。”
江和无从解释,只是避重就轻地回答:
“各人各有际遇罢了。”
说实话,讲到这里,江河大概也明白了青衣的意思。
不过他还是选择继续听下去。
青衣轻舒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眼眸无比明亮:
“我七岁便开始修行,九岁先天,人皆称我为奇才,视我为父亲的接班人。
“我也并未辜负他们的期望,十二岁便突破灵胎,用了三年时间打磨到圆满。”
“但玄丹这个槛太高了,哪怕我是天才,也很难在短期内,脚踏实地地走过去。”
她提到此处,话语微顿,似乎在犹豫接下来的内容如何描述。
沉吟许久,她开口:
“那个时候,祂找到了我。
“祂说只是简单的交易,无需供奉,也无需信仰。
“我当然不信。于是我问了我父亲。”
江和提起精神,明白接下来的内容是真正的关键。
青衣缓了很久,眼瞳之中还是不可抑制地出现了恐惧:
“我父亲,灵武城的守护者,大崆王朝的臣民。他告诉我说,
“接受祂。”
青衣说到这里轻叹一声,语气沮丧。
“你明白吗?师弟,大崆已经没救了。
“那些嘴上宣称着器武法的人,和那些享受着气运,身居高位的人,早就在自家后院偷偷拜起了仙神。
“我……也是如此。”
她的表情很痛苦。
痛苦在于,她努力为自己的妥协找着借口,却又在内心深处无法说服自己。
“我父亲说,祂,‘三岁’,是个很好相处的神。
“祂不在乎善恶,不会逼着我去杀人作恶,只需要一些小小的‘恶作剧’就足以让祂满足。
“而且力量的影响也最小。只有在我情绪失控的时候,才会左右我的身体。大部分时刻,只要谨守心性,就不会被影响。”
江和沉默许久:
“其实你不用和我说的。”
他虽然早就猜到了青衣在用仪式取悦仙神,但并不打算干涉。
至少在她成为一个真正的恶徒之前,不打算干涉。
青衣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我必须说。只有这样,我才有理由问你。”
她盯着江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