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阿良每一步踏在鲜血淋漓的大地上,就会传来一阵异常的咀嚼声。
那声音是从地上发出的!
好像就在阿良的脚上!
圈里的孩子当中,只有大师兄穿着一双马靴,三师兄编织了一双草鞋,至于其他孩子,大多都是光脚走路的。
包括阿良……
江业再次确认阿良身上肯定发生了某种异化,并且,跟圈里其他孩子比起来,更为严重……
他下意识朝着阿良迈步间,刹那露出的双脚看去,但上面沾满了血污,大小跟普通人类的双足,并无不同。
然而,被阿良踏过的地面,骤然减少一大堆血迹,让江业感到些许不安。
不过……
阿良背后异常拱起的圆润轮廓,现在倒是没那么经常出现了。
好像被压制了下来。
具体是好是坏,江业心里并没有底。
但他大概猜到半疯癫的人类,到底会是谁了……
结合自己还存在着【失去理智】的结局……
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和阿良,注定会疯一个?
“必须快点离开鱼族遗地!”
江业心中越来越紧迫,一股淡淡的不安,始终缠绕着他。
那股愈发强烈,即将坠落悬崖的濒危感,亦如剧本中出现的三条死亡结局,仿佛临近的死神,已悄然注视着自己的背脊。
轰隆隆!!!
远处,此起彼伏的轰鸣声,越来越浩大,伴随着贯穿苍穹的尖啸声,以及某种阴暗低沉的吟唱,从墨色天穹的另一端传来。
鱼神大概率是上岸了……
现在鱼族肯定要想办法稳住鱼神!
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
东北江畔,沦为了鱼神和鱼族的战场,那西北江畔必然是鱼族空缺之地。
在通往数个死亡命运的剧本中,这就是最正确的逃生方向!
西北江畔,距离圈里大概有三公里的距离。
一口气跑下来……
饶是身后的少年们素质过人,现在也不免连连喘气。
唯一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那就只有阿良和江业了。
阿良脚步停驻了下来,望向这片血罂花圃,皱眉道:
“这片区域的血罂花……好像比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要多。”
江业跟了上去,望向这片区域的血罂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记得我们上次来进行祭礼播种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的血罂花啊……”
西北江畔,郁郁葱葱的血罂花,一望无尽,根本看不到头。
如果不出意外……
这些血罂花,大部分是他们上次来进行祭礼播种时,种植的那一片。
但以江业出色的记忆,他记得并没有种那么大片范围。
江业闭上眼睛,现在他哪怕不做影子所教的动作,也能轻易进入到“内神视角”。
通过俯瞰画面,俯视整个西北江畔的血罂花圃……
终于。
江业发现了血罂花圃面积比想象中范围更大的原因:
“并非血罂花圃的面积突然增大了……”
“而是江面长着的那些血罂花,竟然长到江水里面去了?
“有点奇怪啊……上次来的时候……明明江面并没有长着那么密集的血罂花……”
他们进行祭礼播种的时候,那时江面还并没有种着这么多的血罂花,大部分江水还是清澈的,最多只有零星几棵,分布江畔边,并没有今天那么密集。
仿佛整个河面,彻底被血罂花覆盖而去了。
连清澈流域都所剩无几。
“我来开路,你们跟在我身边!”
阿良走上前去,徒手暴力地将血罂花撕扯了下来,顺手塞到嘴里,当零食般一阵咀嚼。
旁边的血罂花妖异舞动,像是感知到有食物来临,变得异常活跃。
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这种妖花本来就具备着一定的猎食本能。
后面的孩子们喘着气,赶到了江业和阿良的身边。
这群狂舞的血罂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让来到花圃中的少年们,心生畏惧。
在阿良开出的这条宽约两米的小路上,众人纵向排列,小心翼翼地走在血罂花圃的正中心,尽量躲着两侧妖花,匍匐前进。
江业一边走,一边时刻盯着地面上的血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