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
离皇刘毅手中紧攥着,沧桑的眼眸中尽是阴翳,那是不久前他派出去的探子送来的消息,
听雨楼给出的答案令他很满意,本以有银雪堡出手,不说十拿九稳,那也该是胜负参半,
谁料....
“废物!”
一声怒哼表露着刘毅对某些人的不满,随机,眼珠一动,凝神提笔,在面前的纸上龙飞凤舞,
很快,墨迹沾之即干,刘毅放下笔,冷不丁的出声,对着这空旷的大殿,
“去,交给冥王殿!”
冥王殿,同样是一个没有底线的杀手组织,甚至比银雪堡还要残忍一些,更重要的是,冥王殿的大本营据说就在离国境内。
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离国官方始终没有拔出这颗毒瘤,而今日,似乎有了答案。
隐藏暗中的人似乎也有些惊讶,忍不住建议道:“陛下何不再耐心等等,以银雪堡的做事风格,只怕还有后招......”
言外之意,他似乎并不赞同动用冥王殿这张牌,如此做,意味着将离国皇室和冥王殿的关系浮出水面了。
虽然有些人只怕早有猜测,可毕竟没有放到台面上,还算勉强过得去。
要是堂堂皇室和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扯上关系,只怕.....
谁知刘毅大手一挥,似乎是决心已定,冷声道:“银雪堡那些废物,只怕已经打草惊蛇,即便再派人去,那柳逸阳恐怕已经有了防范,能不能得手还未定。
既然如此,孤便再派一路人,一明一暗,孤就不信那柳逸阳此刻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至于暴露...,若是能成功除掉柳逸阳,那也值了!”
见刘毅主意已定,况且言之有理,暗处之人也不再多劝,一阵清风飘过,与之消失的,还有桌面上的纸条。
刘毅看着窗外,月明星稀,星光黯淡,便犹如这天下的棋局,拨云诡谲!
柳逸阳.......
“哈欠!”
一阵鼻痒令柳逸阳分外不适,不禁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暗骂:
“哪个狗东西念叨着我呢...哈欠!”
一旁的惜风见状,偷偷莞尔一笑,今天的风确实有些大,可稍后还要出门呢。
“公子,时间差不多了。”看了看时辰,惜风站在旁边提示了一句,
柳逸阳抬了抬眼皮,轻声嗯了一声,随即起身,今天,便是孔老流放的日子了,作为“徒子徒孙”,他也该亲自去送一送。
就在他们要动身启程之时,柳逸阳顿了顿,朝跟在身后的李瑟说道:
“去和她们说一声,过了今天,只怕下次相见知何年何月了。”
李瑟听懂后,行了一礼便径直出府,朝郊外而去。
“走吧。”
西城门,
右边的小道,俩名身穿官服的冷峻男子,手握横刀,面无表情的守在一人身前,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好在西城门出行的人并不多,虽然场面古怪,但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身后的那人蓬头垢面,灰白的发丝惨淡的垂落,满脸尽是不屈的沧桑与岁月的驳痕!
手带镣铐,颈受枷锁,何等凄惨凉薄?
正是在大牢中戴罪之身的孔赋言!
近午时的阳光有些刺眼,见时辰相近,俩人相互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侧身朝孔赋言道:
“孔太傅,时辰到了,我们…得罪了!”一人抱拳,却脸色不变。
“大人客气了,这里…没有什么孔太傅,只有一介罪人,孔赋言。”孔赋言虽然年纪已大,但话语依然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格外认真。
俩人眼中流露着一丝苦笑,他们当然不是普通的衙役,若不是面前这位,他们天天靖神卫又何必趟这个差事。
不过对于陛下的交代,他们时刻铭记在心,这位虽然表面上是顶撞龙颜,但实际上圣眷不消啊……
“既如此,孔太…孔赋言,我们上路了。”一人也不再多加客气,说着便领着孔赋言出城走去。
孔赋言没有反抗,在天牢的这些天,他的内心格外的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怨恨和不满,更没有所谓的后悔与不甘,
为人臣子,苦心一生,上不复皇恩,下不负人民,足矣!
一步一蹒跚,一步一蹉跎,走过的是一条无悔路,走向的一道未知途。
这时,
“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