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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敢问诸天,众生将罪(1 / 2)

欲弃烟火寻仙门,齐云羽鹤求长生。未谙天人何憎恨,缘是梵土亦归尘。

浮世万千,人生有百苦,最者莫甚于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奈何人心有好坏,神性亦分善恶。天地之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之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权贵之家,一苦难尝,贫贱之户,百事哀之……

风玄大陆九天之上,微风徐动,凌云幻雾间,隐隐约约耸立着的一座似高峰巍峨的巨物,如海底冰川般在微风徐抚之下,逐渐“浮出水面”,云雾缓缓消散,那座庞然巨物傲然显现,眼前呈现的赫然是一座庄严的仙宫宝殿。

仔细一看那座宫殿凌空而立,四周环绕着一座座苍翠挺拔的青山,云雾缭绕间隐约传来阵阵人语,清风徐来鹤唳其间。

整座宫殿与四周群山浑然一体,仿佛与生俱来便是这般。近看宫殿之上,一块块琉璃碧瓦井然有序的叠加而上,层次分明。

宫殿屋檐四角之上分别坐立着一头奇异怪兽,样貌各异,体格魁梧,形态迥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傲然仰望着寰宇,威风凛凛间颇有一番藐视天下之意。

宫体之下俨然矗立着通体碧绿的巨柱,每一根的直径不下十米。挺拔之势,竟有一番欲破苍穹之感。宫殿四周的地面,由黑、白、灰三种不同颜色但尺寸相同的地砖衔接而成。

绵延数千里的广场之中,一道道形色各异的人影穿梭其间。仔细端望,那人影中赫然分为五种颜色,分别有:青袍、灰袍、紫袍、黑袍以及少数的红袍身影。

高耸的宫殿有着同样宽阔的内堂,大殿中央是一条由鲜红地毯铺出的通道,通道十分纤长,一直延伸至宫殿外的花岗岩石阶处。殿内由中央通道向左右延伸百米处,赫然矗立着两排挺拔的灰白色石柱。通道往北延伸百米处,则是雕刻着神秘铭文的翡翠色台阶。

拾阶而上三十米左右便是一处高台,高台两侧各端坐着一张通体蔚蓝石椅,椅子靠背处镶嵌一圈银色的宝石,闪闪发光间衬托出其不凡的气质。

沿中间高台处继续往上十米左右,则又是另一处高台,只不过与之前相比并未向两侧延伸,而是原地垒起一座一米多高的金黄色座椅。座椅通体呈金黄色,靠背处镶嵌一圈金光闪闪的蓝宝石,座椅之后左右五米处各飘扬着一幅旗帜,湛蓝色的旗帜上笔法飘逸的写着“天道昭然”四个大字。

殿外微风徐来,飘然的旗帜拂弄着其下花白的游丝。顺着游丝寻去,目之所及竟是一位傲然端坐在旗帜之下的黄金椅子上的老者。细细端详之下,不难发现老者目光犀利,眼眶深陷,一双棕色瞳孔镶嵌其中。

老者此刻右臂弯曲倚靠在座椅扶手上,顺势半握拳拖住右腮,凌然的目光望乡下方石台上——一名红衣老人正恭敬的向他拱手行礼,随后挺直消瘦的身躯望向上方端坐的白衣老者道:“回禀天尊,您与八大天尊所托付之事已然有了眉目,属下与星宫几位长老共同施展寰宇大推衍术,历经万年之久终于不辱使命。如今我等已推衍灾忌到来时的影像碎片,特此回禀天尊,还请天尊定夺。”

老人说罢拱手向台上白衣老者行礼,只见那白衣老者收起先前倚靠在黄金座椅上的右臂,先是端正身子,然后若有所思地望向大殿之外,那云雾飘渺间的青峰山峦。沉默片刻后,老者仰头长叹:“嘶~”,旋即低头望向红衣老人开口道:“你且如实呈来。”

闻言台下红衣老人应了声是后,挺身后退半米,旋即抬起右臂径直朝前一挥,只听见“嗒”的一声,一面通体漆黑的巨大镜子赫然矗立在红衣老人身前。

随后老人上前几步,站立在漆黑镜子左前方一米处,然后老人抬起先前笼罩在红色长袖中的双手掌,朝向巨镜凌空做了几个复杂的结印手势,同时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咒语,旋即双手合十指向黑镜大喝一声:“现~”。

声落那黑镜仿佛能通人言般,剧烈晃动一番发出一阵“嘶啦”声,随即镜面中恍惚间闪烁着一些扭曲的影像。

只见红衣老人再次结印,指向黑镜喝道:“像成”。语落,黑镜再次剧烈摇晃。瞬息间,镜面中扭曲的影像缓慢地连成一条条直线,辗转间一幅乌黑的画面呈现其中。

只见巨镜之中,天穹内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镜中画面转向低处的山巅上,赫然悬浮着万千道漆黑的身影。画面缓缓拉近,镜中人影轮廓逐渐清晰。

那万千人影在天穹之中整齐排开,俨然是一支井然有序的军队,只见阵容正前方一排昂首挺胸的旗手,庄严地举着一面面写着“天道昭然”的蔚蓝色旗帜。那一面面旗帜迎风飘扬,仿佛在向前方某种事物宣示着自己的威严。

定睛一看,那片威严的方阵最前方赫然悬浮着九道白色身影。若仔细观看,不难发现那九道身影最中央的那名鹤发老者,正是仙殿中端坐着的那名被唤作天尊的老者。

老者左右各站立着四位老人,分别是五男三女。九人身上皆散发出磅礴的气息,笼罩着方阵所在区域方圆百十公里。九人不约而同地怒视前方,九人目光所及之处竟是一名黑衣男子。

忽然为首的老者上前一步沉声道:“人类,你越界了!这九重霄天上天下皆为我等九大天尊所掌,你一介凡夫俗子休得放肆。我等皆为仙门长辈,念你年幼无知定是受那妖邪所惑,如今你且自斩修为,速速离去我等姑且饶你一命,否则——”

“否则?你待如何?”话音未落黑衣青年挺直胸膛,右手一挥,抽出左腰间悬挂的蓝灰色横刀,指向老者怒声应到。只见老者嘴角上扬,冷笑一声:“否则,我等只得替天行道,诛杀逆贼,将你挫骨扬灰。”语罢老者抬起右手随即五指紧握,同时狠狠地咬了咬牙。

闻言那青年丝毫没有显露出恐惧之色,相反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哦?是么,要将我挫骨扬灰?只怕你还没那本事。”青年冷声道。

紧接着青年又开口:“尔等既贵为九天至尊,我且代天下苍生,敢问诸天,圣者不仁,不施德政,肉食百姓,该当——如何?”几乎是在说出最后两个字的同时,青年亢奋地挑起手中紧握着的横刀,对着前方九大天尊左右指了指。

闻言,九位天尊左顾右盼,欲有所问,未及。那青年又开口道:“敢问诸天,天道不公,连降灾祸,五谷不丰,饿殍满地,百姓颠沛流离。众生苦之久矣,而诸天视而不见,置若罔闻,该当如何?”言毕,四座皆惊。在场众人一片哗然,私下一片唏嘘。

在场众人自知天尊是何等人物,那可世上最强的存在之一,是天道在人世间的代言人,简而言之天尊即是天道的化身,当然这只是众天尊手下人所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公然挑衅,莫说是九位身处世界顶端的天尊,即便是在场众人也觉得是一种对天道的不敬,因此很多人都投来鄙夷和嘲讽,对他们来说眼前这小子简直是狂妄自大。

挑战天道的权威,这毋庸置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片刻后为首的天尊开口道:“我等既为天尊,理应替天行道,秉持公理。百因必有果,众生之苦乃前世之因所得恶果,众生之苦需众生自度。我等自当遵循天道因果,天道昭然岂容尔等鼠辈亵渎。”老者激动地抬起右手指着前方的黑衣青年怒道。

“呵~好个天道昭然,好个因果循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还真是冠冕堂皇啊,说这种话也不害臊嘛,我看你们是在这九霄宫阙之中过好日子过昏头了。”

说着那黑衣青年猛然抬起平正的额头,深邃的眼眶旋即向四周剧烈扩张,那双黑色的瞳孔先是微微紧缩,随后又猛然朝外瞪去,仿佛要撕破眼眶暴冲而出般。

青年身体微微一颤,随后高举手中紧紧握住的蓝灰色横刀望向前方众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顿时间场上一片沉默,片刻后青年缓缓启唇:“既然圣者不仁,天道不公,诸天弃之不顾,那我——李长笑今日便代这九天之下的芸芸众生,向诸天讨个公道。”

说罢黑衣青年祭出手中长刀,在暴冲而出同时右臂一挥,朝前方挥出一道湛蓝色的刀气,刀气飞出十米左右凌空化作百道刀痕朝四周散去,刀痕所至之处皆泛起淡蓝色的光晕,随即一排尖锐的冰刺突兀而起。

只见先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仙兵,在与冰刺接触的瞬间先是全身被蓝色冰雾包裹,随后化作一团浓烟消散于天际。

看见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先前还傲然凛人的九大天尊,心中不约而同的一震,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为首的天尊沉声道:“诸位道友,次子阴险狡诈,手段极其歹毒,如若放纵其成长,日后必成大患,危及我仙门道统。今日还请诸位道友,随我一同灭杀此贼,以绝后患。”

说完老者望向身旁众人。旋即,众人齐声道:“我等正有此意。”语落为首老者踏空而出,径直飞向黑衣男子,其余众人紧随其后。

此刻黑衣男子正在尽情地挥舞着手长刀,一道道湛蓝色光晕向四周扩撒开来,光晕在虚空之中幻化成成千上万道蓝色冰痕,斩向前方众人。

飞舞间九道白色光束齐至,与那无数道蓝色冰痕悬空而撞,两种光晕交融后化作一团浓雾,片刻后浓雾缓缓散开,只见九道白色光影散立其间。随即一道低沉的嗓音随浓雾散开:“咳,未曾想到这小贼也有些许手段,竟能在此处拦截我等,诸位道友切莫大意,次子断然有所倚仗,否则绝不能这般有恃无恐。”

语尽浓雾褪去,九大天尊身形逐渐清晰,只见原本表情严肃的诸尊脸上满是汗颜。很明显众人是在先前的对峙中吃了暗亏,毕竟作为世间顶尖战力的九大天尊,单单是任意一人便是有着撼天动地的实力。更何况此刻九人齐身而上,本想硬撼黑衣男子的冰刃,未曾想九人合力之下还花了些许力气,才接下这看上去不起眼的一招。

正在九尊犹豫之际,一道黑色光影闪现之至,来者自然正是那名黑衣男子。只见黑衣男子停落在诸尊身前十米开外,傲然挺立着身子,望向众人冷声道:“所谓的九天至尊,也不过如此。”。

说完未等九人回应,男子挥舞着手中长刀破空而出。望着径直飞来的男子,九人脸上流露出异样神色。突然其中一名女子喝道:“无耻小儿,休得猖狂接我一剑”说罢女子祭出一柄翠绿色长剑,朝黑色光影飞去,转瞬间,一白一黑两道光影在空中交织。

光芒中黑衣男子手持蓝灰色长刀,对着前来的白衣女子连挥数刀,一道道湛蓝色光刃交织而出。女子见势不妙,紧握长剑朝前挥舞数次,数十道碧绿剑痕先后叠加飞出,瞬息间来到数米开外与先前的蓝色光刃碰撞,只见两侧的光刃对峙不动,一时间难分伯仲。突然那蓝色光刃剧烈晃动,伴随“砰”的一声响起,绿色剑痕碎裂化作绿色烟尘消散殆尽。

女子见状大惊失色,不觉乱了阵脚,正当女子恍惚之际黑色身影一闪而至,随即响起一声:“绝影诛神”,声落女子四周泛起九道空灵的蓝色身影,那九道玄幻的身影各持一把长刀朝女子猛然斩去。由于女子先前失了神,此刻丝毫来不及闪避更别说逃遁。

只见那九道光影斩过女子纤瘦的躯体,随即九道身影幻做万千冰蝶,无数的冰蝶由四周朝女子的躯体扑飞而来,径直穿透女子的身体,但是令人诧异的是那女子身上竟无一丝伤痕,仿佛梦幻一般,片刻后万千蝶影化作蓝色烟雾消散,旋即女子脸上泛起一道道细微的蓝色裂痕,下一秒女子面色痛苦大吼一声:“不——”,骤然间那裂痕向女子全身蔓延开来,片刻后女子在狰狞中化作蓝色泡影消融而殒,甚至连衣物的碎屑也不曾留下丝毫。

在场众人望着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心中顿时升起恐惧之感。要知道那名身殒道消的女子,可是位列九天至尊之列的强者,可是就在刚才这样的强者对战那名黑衣男子,竟然被后者一招击溃更是殒落于此。

“怎会…怎会如此强横,这贼子究竟是何方妖邪,就连碧琼天尊也被一招灭杀”另一名女天尊惊慌失措地看着另外的七大天尊说着,女子声音之中流露出几分惊恐之色,其余几人脸色也是一片铁青。

毫无疑问,八位天尊都被先前那一幕所震惊,先前所有人都未曾想到这名来路不明的黑衣男子竟会如此强横。面对突如其来的劣势,剩下的八位天尊竟有了些许迟疑。

片刻后八人面面相觑纷纷露出骇然之色,其中一名佝偻的老者率先开口道:“此子颇为妖孽,如若单打独斗我等定不能与之匹敌,依老夫之见不如我等动用……”,老者话音未落黑镜中画面在此扭曲,场景转至九天之上金色大殿内,此刻黑色巨镜微微颤动不断发出“嘶啦”声。“

哼,莫峰这是什么情况?”只见原先端坐的白衣老者此刻站立而起,暴怒地向台下的红衣老人说去,想来是受到刚才镜中之事的困扰,白衣老者此刻脸上青筋微胀,眼眸中不断闪过狂怒的杀意。

台下的红衣老人此刻也是乱了方寸,一时间满头大汗,闻言连忙跪倒在地,随后紧张地说:“属…属下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寰宇大推衍之术只能展现部分影像碎片,我等如此公然窥探天机,想来是受天道所制……还请尊上恕罪。”

老人话音刚落,黑色巨镜再次发出“嘶啦”声,随即镜身剧烈晃动,与此同时镜中扭曲成画面逐渐恢复,镜中画面不断流动,但是画面中的场景似乎与先前的有些出入。

此刻场景之中滚滚惊雷,狂风席卷之下阵阵乌云翻腾。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座高耸巍峨的荒山之巅,山巅之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一具具鲜血染红的尸体上还时不时有尸鸦停落,无数只通体漆黑的尸鸦衔着锋利的长喙,无情地嘬食着冰冷的血尸。

半响之后饱腹的尸鸦蜂拥而出,径直朝着天穹西边的一缕残阳飞去,浓郁的血腥味伴随夕阳之下尸鸦掠过的斜影弥漫整个山巅。

群鸦散尽,此刻峰顶重归寂静,夕阳之下,唯有九道身影傲立。其中八道白色身影一字排开,与那道醒目的黑色身影迎面而对。那一字排开的八人赫然正是先前的八大天尊,而另一道身影显然便是那名实力强横的黑衣男子所化。

此刻群山之巅,黑衣男子正紧握手中长刀,那沾染着血渍的俊朗面庞已被汗水浸润,男子身体微微前屈,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显然男子先前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大战,此刻体力似乎有些透支,然而从始至终男子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眼前一字排开的八大天尊。

片刻后男子挺直身躯,右臂挥出长刀指向前方众人,随即发出冷漠的声音:“圣者不仁,我必拔刀灭之,天道不公,我便挥剑斩天。”

“无知小儿休得猖狂,你这奸邪之人杀我弟子毁我道门,今日我等便将你这孽畜诛杀于此。”一名长发老者怒道,随后望向身旁众人急声唤去:“诸位道友速速结阵,随我一同诛杀此獠,用他的鲜血洗刷仙门之耻,祭奠惨死的诸天子弟。”

说罢老者前跨一步挥手结印,与此同时其他七位天尊也效仿着前者模样,就这样八人一字排开挥手结阵并齐声喝道:“九天缚神大阵,祭”语落众人顺手将印阵挥向三十米之外的黑衣男子。

“轰隆”一道黑白相间的光圈,应声从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衣男子脚下泛起。光圈直径约十米,一半白色一半黑色,并且正在不停的旋转,旋转着旋转着那光圈内隐约出现两道鱼形图案,一白一黑,白体黑眼黑形白瞳,这图案赫然是一幅太极两仪图。

阵中太极图疯狂旋转,同时一道黑白交织的光柱随之而起。见状黑衣男子眼底一惊连忙抽动双脚,却发现足下好似被强胶黏住一般无法动弹。男子瞬间慌了神大叫一声:“不好——”

高速旋转而上的光柱升之两米高处减缓了速度,旋即两道光速相互抽离继续旋转向上,同时不断变化着形体——光柱上方幻化似椭圆形态,下方逐渐纤细弯曲,如此不断旋转变化着直至逼近黑衣男子时,两柱已然化作两条巨大的鱼形,黑白两条巨型鱼一跃而起,径直飞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此刻已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条巨型鱼扑咬而来。

转瞬即至的两条巨鱼分工明确地扑向黑衣男子的左右,下一秒随着一声惨叫响起,黑衣男子的左右两臂已被黑白两条巨鱼狠狠撕咬住。黑衣男子此刻面色惨白、神情狰狞,额头上不断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汗珠顺着男子硬朗的面颊滚落而下,一直流到两臂被咬住的地方。咬合之处,一层黑色布缝裂开露出一丝肌肉。

随即一股深红色液体从裂缝中不断溢出,汗珠和鲜血相互交融随后浸透整条长袖。此时疼痛之感蔓延全身,男子惨白面庞上神情扭曲,狠狠地咬紧牙关,那被汗水浸润的脖颈上青筋暴起。

正在男子挣扎于痛苦中时,那对黑白巨鱼发疯似的前后摆动,意图活生生地扯下男子的两条胳膊。情急之下,男子强忍着锥心之痛,念动着强悍的精神力唤出身后悬挂着的一柄蓝色长剑,随后用微弱的声音道:“斩~”。

剑随语出,蓝色剑芒从男子身后飞奔而出,猛然斩向此刻正在撕咬男子左臂的黑色大鱼。光刃斩下,大鱼化作一团黑色雾气散去。

男子随即将真元灌输给左臂,先前伤口处还在外溢着血液,在感受到真元的滋养后旋即停止了涌动。简单处理完伤势后疼痛之感退去了几分,男子脸上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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