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知和倚云,我倒都不反感……”冷晓鸥也有些为难,“要不,你去找祁世宁聊聊?”
“借我八个胆儿,我也不敢呢。”陶宇安脸上笑得更苦了。
冷晓鸥看着他把脚拼命往沙子里插,依旧是当年那个长不大的臭小孩。
“走吧,涨潮了。带你去看看我的船。”她拍掉手上沾的沙子,站起身。
“嗯……”陶宇安瓮瓮地应了一声,鼻音很重。
太阳已经开始往海里沉了,两个人光着脚往码头走,不时停下脚步,弯腰捡起海滩上被游人们丢弃的垃圾。
“姐,你当年为什么不申博思?”
陶宇安冷不防问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没申过?”冷晓鸥拾起一管被挤光的防晒霜,皱着眉头,“我申过,不过和博思八字不合。”
“啊……啊?”陶宇安一时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冷晓鸥轻盈的动作慢了一拍,才把防晒霜瓶子塞进随身的网兜。
“我们那届入选的是程启厦,你应该认识吧。”她脸上露出些许不甘。
“啊?凭什么?不就是仗着……”
冷晓鸥眯起眼,盯着他。
陶宇安想起老规矩,刻薄的话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从小,冷晓鸥就严令禁止他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程师兄,我真不怎么熟,他不是和我一样是个千级生嘛,居然能超过你?”
“千级生和千级生可不一样。”冷晓鸥毫不客气,“再复杂的题,他都能直接给出答案,但吃亏在没有过程。我猜是因为这个他才屈居千级生的,你服不服?”
“啊?这岂止是……这得算特异功能了吧?还好我那届博思没考我们做题,要不然,我肯定第一轮被淘汰。”
“那我问你,你又有哪方面是特别出色,让你筛选时脱颖而出的?”冷晓鸥突然严肃起来。
“嗯……”陶宇安一时语塞,随即陷入苦思冥想。几年来,他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却从来没得一个答案。
“商师姐说我新生神经元特别多,速度特别快,这算不算?”
“好,那祁世宁看中何旭仁和商润微什么了?还有你那个师弟。你问过吗?”冷晓鸥语气平静。
“我……没……不知道。”他沮丧地摇头,突然发现自己对同门的了解居然如此之少。
想想商润微叉着腰颐指气使的架势,也许下次可以问问何旭仁,还容易些。
“对,这就是博思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明明是筛选,却没人说得清标准是什么。为什么万级生不如千级生,恐怕连祁世宁也解释不了。”
说到这,冷晓鸥的脸上露出不甘和困惑。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陶宇安只能等她揭晓答案。
过了好久,冷晓鸥才继续说下去: